楼上正激战得如火如荼,而楼下则是一片寂静。
徐夕过去从来没有来过特卫局总部大楼,也没有使用特卫局大楼内部设备的相应权限,所以她没法坐电梯,只能靠双脚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她本来以为作为关押楼层的6层以下会是像监狱一样重重叠叠的关押室,亦或者是像是堡垒一样全是单调的混凝土墙。然而当徐夕真正进入6层之后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的更富有色彩。
徐夕首先来到了一个大厅,这里的红色地毯踩上去柔软而舒适,雕梁画栋的红木装饰低调奢华,头顶的琉璃挂灯流光溢彩。大厅内的家具与建筑内部的装饰风格浑然一体,深色木茶几上还放着镶金的骨瓷茶具,仿佛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幢欧式风格的豪华宅邸,与特卫局大楼上层的装饰风格截然相反。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徐夕知道特卫局总部大楼6层以下,作为S-009“深红别馆”原本的楼层,具有两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其一为“不可破坏”,其二则为“随机变动”。
下层的空间远比上层的空间要大很多,也远比从外面测量起来的要大很多。这里面的通路四通八达而且还会随机变化,唯一能够辨识通路的是门上的那些标识牌——门上有着简单的字母和序号组合的标识,这些字母和序号是用于标明区域通道的标识。
这些序号牌都是会随着迷宫的变动而一同变动,但实际上有特殊的解读方法,要配合特卫局配发的终端中的一款APP来进行解读。
徐夕没有解读这些号码的手段……但是她能直接预见进入这些门之后,大概会遇到什么程度的危险。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黄宝石吊坠——这是并不是什么魔女遗物,而是“预言魔女”汤婆婆利用能力制作的小道具,可以简单地用来预知吉凶。
徐夕打算用这枚吊坠占卜一下,进入不同的门之后的凶险程度,然后选择危险性最小的那扇门走。
现在徐夕的面前有三扇门,她首先将吊坠对准了第一扇门。下一秒,吊坠发出了明亮的光芒,这是非常危险的标志。
徐夕摇了摇头,然后将吊坠又对准了第二扇门。
吊坠刹那之间便发出比之前还要高一个等级的亮光,那黄宝石吊坠明亮得如同日光,徐夕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都要被晃瞎了,于是徐夕连忙将吊坠对向了第三扇门。
照到第三扇门的时候,吊坠没有发出像之前一样持久而明亮的光,吊坠只发出了一阵短促强光……然后就炸了。
徐夕看着眼前的一地黄宝石碎片,一时间有些无语。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之后,掏出了一大把各种颜色的宝石吊坠。
“幸好,我还有备用……以及备用的备用。”
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徐夕推开了第一扇占卜的门。
进入第一扇门之后,周围的环境开始和一开始出现了略微的差异。
那是一条没有窗户的长走廊,这里看起来比最初的房间要破败许多,但依旧是原本的建筑风格。通道两侧的壁灯发出冷色调的微弱光芒,让人感到灯光与建筑的颜色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很快,徐夕走到了一块装修风格明显不同的区域。
这块区域不再是原本的欧式豪宅风格,虽然红色的地毯和墙面依旧,但里面的家具和装潢却呈现出简洁的现代风格,徐夕一眼就看出着是特卫局后来改建时装修的。
这画风突变的区域,是一排鳞次栉比想对着的钢铁闸门,钢铁闸门旁边挂着标有编号的信息牌——这里是魔女遗物的关押房间。
大部分关押室都会有一面类似审讯室那样的单面透光玻璃窗,可以方便关押人员观察遗物的收容情况。
这里是C级遗物的关押区,大部分遗物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所以都采用了同一样式的关押房。
徐夕从通道中间走过,透过玻璃窗观察着里面的遗物,偶尔还会瞟两眼信息牌上的信息。
这些遗物的能力和形态各异,保存方式也各有不同。
其中,有会把盛入杯中的所有液体都变成腐蚀性、剧毒性的不明液体的马克杯,被保存在相对湿度小于3%的干燥环境之中。
亦有一双红色的舞鞋,据说会诱惑任何一个渴望舞蹈的女孩穿上它。穿上这双鞋的舞者会舞出动人心魄的舞姿,可一旦穿上了这双舞鞋享受过了在聚光灯下享受喝彩的快感,舞者便再也离不开这双舞鞋了。她只会穿着这双鞋站上舞台便会一直跳舞,一直跳、一直跳……
徐夕不自禁地猜测……那双鞋究竟是原本就是红色,还是后来被染红的。
这里的遗物虽然花样很多,但说到底不过也是些C级遗物罢了,以徐夕的实力以及精神力水平这些遗物还污染不了她的精神,所以她在通道里行走得飞快。
——只是不知道哪个占卜吊坠显示的“非常危险”究竟意味着什么。
正当徐夕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没有玻璃窗的关押室……那间关押室的闸门居然开着。
徐夕没有丝毫进去的打算,因为临来之前那个女人给她的警告十分清楚——不要进入任何开着的关押室。
然而人毕竟是一种好奇心重的动物,当徐夕路过那个闸门的时候,依然情不自禁地往哪个关押室里瞟了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暗红的凝固血污,一具无头的尸体倒在了那间关押室里面,喷溅出来的血液就像画布上的红颜料一样被胡乱涂在了墙壁上。尸体身上穿着的是特卫局的制服,应该是关押室的管理人员。
关押室的内部是一个两层结构,入口进入之后是一个有玻璃窗隔着的隔间,在玻璃窗的背后还有一个封闭的隔间。玻璃后面的封闭隔间里面,有一个身穿粗布兜帽长袍,以草绳为腰带束着腰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