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早知如此,早点打开,他不会焦心那么久,世尊……也不会死的这般惨!
“为什么?你就不能提前打开?”
他们早到生死存亡的时候。
可恨,他居然……居然拦了。
圣尊闭上眼睛的时候,牙齿磨了又磨,“此人……指望不上,你们……你们好好想一想,怎么借用此人,让人族彼此猜忌一番!”
他早该想到的。
可是,什么时候,他的脑子也僵化了,居然没有想到。
圣尊悲愤莫名。
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
“敲……一百钟!”
他感觉到敲击丧钟的族人顿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传音过去,“为世尊举无上之哀!”
……
死了?
世尊死了?
这可能吗?
不说还呆在天罚狱的一庸几人不敢相信,就是陆灵蹊、随庆,也有些不敢相信。
堂堂圣者,真的死了吗?
“佐蒙人……不是有自愈天赋吗?”
陆灵蹊的心跳有些快,她不知道自己想在青主儿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她和师父一起用开天决,一直一直,忙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但,他们那么忙,也从来没有奢想过,真能把世尊按死。
他们只想让青主儿和真广若能多沾点便宜。
“谁知道呢。”
青主儿想了又想,“不过,我进世尊魂海,发现那个家伙……可能早就想死了,有自我毁灭的倾向。
他……好像还羡慕师父。”
她朝师父笑的时候,眼睛变成了漂亮的月牙,“佐蒙人那边,早就不重视他了,圣尊因为最强分身的流言,和他离心离德,似乎逼的其他佐蒙人没办法,都站队于圣尊!”
“……”
随庆慢慢点头,“你想的都是最好的一面,但是,我们也要想想,世尊的本尊死了,他的最强分身……,如果跟我一样,没被唤醒的话,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而且,做为圣者,他如此弄一个又一个不被唤醒,就不知道的分身,也未必没有躲避天地因果的意思。
甚至……”
随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好像我,如果寻不到他埋在魂里的引子,难保哪一天,不被他借壳重生!”
“……”
“……”
陆灵蹊和青主儿原来的欢喜,瞬间少了一大半。
“我是如此,真广若那里,亦是如此!”
随庆知道自己在她们最高兴的时候,说这个有些残忍,但是,不早点让她们警醒,难保不会被世尊钻空子,“林蹊,从此以后,为师……”
徒弟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随庆的声音柔了柔,“为师多活了这么多年,参与了天渊七界的崛起,见识了仙界,又要见证天渊七界回归巅峰,这辈子不亏!
为师……以后不修炼了,给你师伯收徒弟,替你管徒孙,你看好不好?”
“……好!”
这是师父的选择,至少是他现在的选择,陆灵蹊不跟他犟着,“师父,您好好的,还是您,我就好高兴好高兴了。”
“哈哈!哈哈哈……”
随庆其实也好高兴。
昨天他还战战噤噤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谁知道……
“为师也好高兴!”
他们赢了。
不仅赢了,青主儿还从世尊那里得了不少。
“佐蒙一族从此只有一位圣者,就算世尊想要借壳重生,也需要时间。”
时间,也是徒弟需要的。
随庆双目灼灼,“为师相信你,他再厉害,也跑不过你了。”
他是圣者的时候,被徒弟一点点的按下去。
他不是圣者,一切要重来的时候,还只能被他徒弟按着。
“走,我们去找你师叔喝酒去。”
“嗯嗯!”
普天同庆!
陆灵蹊退出师父的魂海,在东水大殿睁开眼睛。
……
世尊陨落。
世尊陨落……
天音嘱上,血红的大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真的吗?
仙界各个坊市,各大宗门,恰逢其会,正在天音嘱前的修士抖着手点开了由铃山发来的公告。
他们的圣者虚乘,亲自命令,通传各方。佐蒙族地连响一百丧钟……
啊啊啊!
世尊真的陨落了。
这不是假消息,是真的,真的啊!
一时之间,各个坊市全都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向天音阁涌去,想要亲眼见一见那四个血红的大字。
那是振奋人心的大字,是无数年来,无数代修士,最最渴望的大字。
各个拥有天音嘱的宗门,也全都沸腾了起来,大家排着队,到天音嘱处转了一圈,又自觉地跟随长辈,进祖师堂,祭拜他们曾经死难的前辈师长!
祭完他们自己的前辈师长,心情还是无法平复的一众人等,响应虚乘的号召,走向离的近的托天庙,祭奠为这方世界争取时间,最终死难的前辈先贤。
人族的,妖族的,在这一刻,被无区别对待!
一庸四个被激动的飞南找到,顾不得广若这里,一齐激动的跑出去,干他们应该干的事。
“……先捆着吧!”
被捆着的广若眼角含笑,对和天渊七界交流过的,又兴奋又激动的常雨道:“不过,要麻烦常施主先把我的头发剃了。另外,这棍子饼……,小僧也不能再吃了。”
“行!都依前辈!”
师祖无恙!
世尊陨落!
这是世上最好的消息!
常雨心情好,抬手一点灵光拂去,广若久没剃过的头发,瞬间光溜溜。
“前辈,您现在高兴吗?”
“高兴!”
广若眸中清亮,“非常高兴,谢谢你们!帮我跟林施主说一声,我广若欠她一个人情!”
“嗯嗯,我一定会跟我师父说的。”
常雨也想跟她家的师长师兄师姐们庆祝,“前辈,明天我再来看您!”
她还要问问青主儿,这一次,有没有多沾点光,感觉这位真广若的性情如何!
她还要趁着一庸堂主他们高兴,为大家把功劳捏实了,从仙盟多弄点贡献点。
常雨有一堆的事要做,收了已经灭了的传界香,风风火火的走人。
天罚狱又只乘下广若一个了。
他高高兴兴的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