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囯很多部门就喜欢你去求它,然后,它会端起来,上纲上线地勒索一把。
如果不鸟它,反而没事儿。
作为过来人,秦著泽对华囯社会形态心里有数。
站在影壁一侧,秦著泽看了影壁前的甬路,再望影壁后面的甬路,“这道墙拆掉以后,这条路会更通畅,让人感觉特别开放,路两侧的景致会显得更美。”又一指楼前,“路的尽头可以开辟小广场,建起一座假山,设计喷泉和流水,有了水,会让厂子蕴含灵气。”古人讲究藏风聚气水为财。
走走停停,来到车间厂房。
因为停产期间,把技术工人高薪聘回来对设备做维护养护,所以,工人总数只有三十多人,由一个车间主任管理。
“许主任,董事长来啦。”一个年轻的行政部职员领路,离着八丈远,朝车间主任喊道。
主任姓许,叫许国庆,他正在给机器零件擦油防锈,两个工人给他打下手,听到有人喊,许国庆头也不回地来了句,“哪个董事长哟?喊什么喊呶!”
几个月没有董事长在公司里,许国庆已经没了董事长的概念,他每天比按时按点的人总是早一小时来到厂子,沏上一罐子大叶茶,这里擦擦那里抹抹,工人都在,他和工人一起干,工人们未到,他一个人从来不闲着,这些冰冷的机器就是他的孩子,他真心实意保护好它们。
也许,这就是匠心精神。
许国庆言语不多,但是,工人服他,因为他说的少做的多,能以身作则。
“老许,你说咋个董事长么?哪个董事长给你开工资,就是哪个董事长喽。”年轻职员半开玩笑。
许国庆身旁打下手的技术员齐声叫了秦著泽“董事长好”,许国庆连忙回头,发际线的高度,直观宣告他在申汽有点资格,“秦董,您可算回来啦。”眼睛里一亮,嘴唇抖动,许国庆竟然有些鸡冻。
“哈哈,许主任,你这个可算可是有含义哟。”秦著泽伸手拍了拍许国庆的肩膀,想跟他握手,无奈许国庆戴着线手套,满手油污。
“兄弟们都希望厂子早日开工生产,可是我们知道,您一时不回来,这工呀,一辈子也开不了,终于把您盼回来啦,哈哈。”许国庆咧着大嘴笑哈哈。
不过,马上他把笑收进法令纹里,认真地问秦著泽,很担心的那种语气,“秦董,怎么最近听说股东们把股权抛了,都在嚷嚷说厂子要倒闭,还有的说卖给本日人改成猪饲料场?这是真的?”
许国庆近距离瞅着秦著泽那张被全华囯男人嫉恨的帅脸,想尽快从秦著泽的一个眼神上捕捉到答案。
秦著泽听后,非常豪爽地笑起来,还好,没有笑出褶子来,年轻就是好啊。
“哈哈,谁说过申汽要倒闭,谁说本日猪饲料,哈哈。”
对左边的王语柔说,“王总说过吗?”
又对王语柔左边的苏暖晴说,“苏秘书说过吗?”
两手同时插进裤袋,微微晃了一下身体,特别有派头,“秦董有说过吗?”
最后这句把大家逗笑了。
听话听音儿,许国庆法令纹和鱼尾纹同时一深,“这么说,秦董回来,是要搞大动作喽。”
“秦董当然要搞大动作,这还要看你许主任想不想搞,各位兄弟们想不想?”秦著泽乐于站在车间里讲话,回音儿效果让他的男中音更加浑厚,现场交流接地气。
老人家说过:到人民当中去做事,和单打独斗相比,你会变得快乐有加。
秦著泽喜欢大家伙儿热烈的眼神和暗暗攥起拳头充满干劲。
“想,秦董。”
“秦董,我们想。”
秦著泽抬头看着锃明瓦亮的机器,迈步向前,工人分开一条道交给董事长。
拍打着机身,秦著泽沉默片刻,缓缓转身过来,“争取在下个季度,我们申汽第一辆新型汽车下线,好不好?”
好。
掌声响彻车间。
整个上午,申城第一汽车公司的院子里,到处有人奔走相告,董事长回来啦,秦董事长真的回来啦,厂子又能造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