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席大石,赏赐便不必了。”岂料男子摇了摇头道:“小人送这件血衣来长安,也不过是为了席二罢了,他虽然不在了,可小人把血衣交给秦侯,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嘱咐了。”
“若是秦侯没别的事需要小人做的,小人便要回歧州了。出来一个月,十分惦念家人,想要早些回去看看。”
他这出门有一个月,铺子也关了一个月,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从未离开家一月之久的人,现在恨不得立刻插翅回到歧州。
他与席二交情莫逆,可以帮他做任何事情,只是当时他看席二状态不对,害怕他得罪了什么人,而自己帮他会连累家人,便连夜安排家人回老家等他回去。
若他能活着回去便罢了,若是不能,让家人只老实在老家务农,不要再去歧州,店铺也关闭着不许再开。
秦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回家不必急在一时,你风尘仆仆来到长安,先在我府里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吃些东西,其他的,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看席大石似是想要开口拒绝,秦朗又道:“不论什么赏赐,都是你应得的,你实在不必推辞。”
说完不待席大石再拒绝,立即叫了管家进来,让他好好的安排席大石,自己则是骑上闪电,快速的向皇宫奔去。
他本以为,杀手那边问不出来,寻找暗报也没什么线索,说不定自己这回西突厥是跑定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席大石把暗报送了过来。
急匆匆的到了御书房,李二正在批改折子,看见他来眼皮子只撩了一下道:“你小子这么急匆匆的进宫,是你正事办完了,准备请命去西突厥帮朕打探消息?”
查找暗报的事情一直没进展,他就想让这小子跑一趟西突厥,谁知道这混账小子说有正事办,没空跑那么老远,让他派百骑司的人去,看把他气坏了!
席二不论身手还是伪装都是百骑司一等一的好,连他都栽到西突厥了,他实在是怕再派别人去也只是白白送命,无济于事。
而这个混账小子,不论是身手还是机灵劲儿,包括手段都不是百骑司那帮蠢货能与之相比的,派他去自己才最安心。
谁知好话说了一箩筐,这小子就是心如铁石一点都不动容,真是能活活把人气死!
“不必去西突厥了,暗报已经找到了。”秦朗从系统空间把血衣取出来,放到李二面前的桌案上:“这是席二的血衣,暗报便藏在里面。”
李二“蹭”得一下站起身,一把抓住桌上的血衣问道:“这血衣你从何处得来?送血衣的人呢?”
如果这血衣真是席二的,暗报便藏在这里面,那席二便不算白白丢了性命!
“刚才有人到我府上求见,说是席二的发小,拿出了这件血衣,臣不敢耽搁,立刻给陛下送来了,现在人正在我府上。”
秦朗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李二点了点头,把血衣在桌案上摊开,仔细的查找,在衣摆处找到了暗兜。
拿过匕首小心的挑开线头,把暗兜一点点剥离,拿出了里面的暗报,在上面抹了特制的药水,等了一会儿,自己渐渐显现出来。
暗报只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西突厥勾结某某某,衡州大乱在即。
暗报上最重要的字被鲜血浸染,根本看不出来写的究竟是什么。
李二看完之后递给秦朗,秦朗看到衡州这两个字时不由一愣。
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带着兄弟们去衡州,围观长孙冲的好戏,席二冒死传回来的暗报上,衡州即将大乱,怎么会这么巧?
“看来,席二也只是知道了西突厥要在衡州做什么,只这种程度便让人一路追杀,想来这乱子不会小了。”李二眉头皱的死紧。
“还有这西突厥究竟勾结的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势力,究竟想要在衡州做什么?”
“朕自问,登基之后虚心听取谏言,善待百姓,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可依旧还是有人反对朕,难道这皇位换一个人,还能比朕做得更好?”一瞬间,李二有些颓败。
不过他心智非常人,不过刹那间便恢复如常:“阿朗,你跑一趟衡州吧,查一查衡州究竟会有什么乱子,还有暗报上和西突厥勾结的究竟是谁。”
“原本朕觉得百骑司能力很是不错,可是经过查找凶手一事才知道他们多有不足,若是耽搁时间长了,那些人阴谋得逞,衡州大乱,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百姓。”
“尤其是朕登基,不服者众多,难保与西突厥勾结的不是朝中或者门阀世家之人,这事交给别人朕不放心。”
对于秦朗的能力,他十分信任,若是有人能快速查清衡州的动乱,怕是非他莫属。
就连之前杀害席二的凶手,若不是秦朗,怕是凶犯早已逃之夭夭,而与席二有过接触送来血衣的那人,能不能保住性命来到长安都是两说。
若他不来,找不到暗报,衡州之事便不会提前察觉,等到动乱发生,一切就晚了。
“好!”秦朗也不推辞,痛快点了点头道:“臣这就出发去衡州。”
反正他原本就是要去衡州的,即便没有这个事,他这几日也会带着小程等人奔赴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