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朝忠一听,冷笑道:“好个乱党,事到如今你还想倒打一耙?”
“乱党?谁是乱党?你说我是乱党有何证据?”
刘朝忠道:“若不是乱党你和你的同伙为何要鬼鬼祟祟躲在石头后面?”
梁叶晗道:“我们碰上仇家寻仇,临时躲在那里,避避风头不行吗?”
“满嘴胡言!擂台附近我们已仔细查过,除了你和你的同伙哪儿还有别人?”
梁叶晗道:“你们这么多人骑着马挎着刀,满脸杀气地冲过来,谁看了不躲?我们躲了起来,那个仇人自然也躲起来了。总不能因为你们找不到人、抓不到人,就诬陷我们是乱党吧?”
“这……”心腹事被梁叶晗一语道破,刘朝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犹豫时,忽听身边有人大声道:“汝等刁民,休要信口雌黄!大人,甭听她说什么,先把她拿下,带回府衙下了大狱,到时候不怕她不招!”
刘朝忠一见,此人正是刚才主张搜查的那名军士,心道:“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此人一身功夫,绝不是寻常女子,纵然不是乱党,也必是江湖人士,如今金陵城内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把她带回去审问,肯定能问出点什么,也好向上交差。”
想到这,厉声道:“来人,拿下!”
众军士得令,从马上跳下四个人,手拿麻绳,不容分说,上前就绑。梁叶晗自知抵抗也是徒劳,只能大叫道:“你们这帮当兵的!毫无理由就拿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刘朝忠听罢不由得心头一震,又见那四个军士下手颇狠,直勒得梁叶晗杏口微张、绣眉紧皱,正想出言阻止,忽听方才讲话那军士道:“你们几个轻点!干什么绑得那么紧?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在这,难道还怕她一个小娘们跑了?再说了,有刘大人在这压阵,她有胆就跑一个试试!”
那四个军士听罢一起抬头望向刘朝忠,只见刘朝忠点了点头,四人这才将绳子慢慢松了两扣,退了下去,又有人腾出一匹马,把五花大绑的梁叶晗抬到了马上,又用两根绳子将此马与另外两匹马首尾相连,刘朝忠骑在后面那匹马上,亲自押送,其余人等将这三匹马围在当中,沿着官道,缓缓向东而去。
一路上刘朝忠眉头紧皱,看着横卧马鞍上的梁叶晗随着马背的起伏上下颠簸,背上的粗布麻衣都已磨出了窟窿,想到自己也是贫苦百姓出身,虽有幸谋得一官半职,但这些年在官场中备受欺压、吃尽了苦头,更有数次蒙冤受屈、无处申诉的遭遇。原想自己有朝一日,主政一方之时,定要摒弃陈规陋习,一改这决疣溃痈之态,谁成想如今自己竟也变成这般欺下媚上,欺压百姓的小人。想到这,心中不禁涌上了一丝酸楚……
正想着,眼前恰巧出现了一条小溪,刘朝忠大手一挥道:“停!人马休整,歇一会儿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