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旁的沈如君高傲一笑。
“我早就看那黑鬼城不顺眼了,乐家实力大损不也是拜他们所赐吗?现在我们刚好坐收渔人之利。”
“如君。”沈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这种大事怎可能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之前百般讨好黑鬼城也没能落个好处确实是不顺利,但再接手这云城的若更难伺候,那可怎么办?”
“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妈,如果你总是忌惮这个忌惮那个,我们沈家只能一直做他人的傀儡,到时候不论谁罩着我们,一句话就能令我沈家像今天的乐家一样,你不懂,我也不必多说。”
沈如君一向自傲,可他的话却不无道理。
沈知廉缓缓放下手中的烟斗,环视了自己的三个儿女,开口道:“云城自古就是多方势力盘踞的地段,若非乐家之前攀附着黑鬼城在这里作威作福了一段时间,也不会太平,既然有新的势力接手,倒是我们的一个契机。”
说着,他看了一眼大儿子沈如期,不经意摇摇头,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小儿子沈如君身上。
“如君,你去打听打听,这能令黑鬼城在一夜之间易主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打听好了。”沈如君似乎就在等着自家父亲发问。
“哦?说来听听。”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出走黑鬼城的旧部。”
“反戈?”
“算不上,毕竟当时已经是恩断义绝,不过其中又有其他蹊跷。”
“三弟,你不如一次性将话说完,何必卖这个关子?”一直没出声的长子沈如期打趣道:“你放心,我对这权势没有半点儿兴趣,你明明白白说给我听,我也不会抢了你的蛋糕。”
“如期,你不为我们沈家出力就算了,在这里讽刺你弟弟又是为什么?”
沈知廉怒道。
“好,那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沈如期无奈摊摊手,起身离开。
“这如期,越来越没有大哥的样子!”
沈知廉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被沈如期听到,看着他还没完全消失的背影道:“以后我沈家,当真要依靠如君了!”
说完然后又对沈如君说道:“你继续说。”
“刚刚我说事有蹊跷,源于今天打听到的一个消息,那些旧部是夜半来到这黑鬼城的,首领是当下青龙会馆的馆主,名叫罗镖,但事实上他已经丧失了对青龙会馆的实权控制,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能力让偌大一个黑鬼城臣服呢?”
沈知廉疑惑道:“青龙会馆?你说的莫不是那东洲的青龙会馆?”
“正是。”
“要是实权不在罗镖手上,那又是谁在掌控这会馆?”
“听闻是他的侄子,一个叫罗思狂的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大。”
“如君,这东洲你不是刚去过吗?有没有见到或听说什么世外高人?据我所知,那花天阁势力不可想象,乐家落败也跟花天阁息息相关。
确实,几日前沈如君刚去东洲参加了林园诗会。
“世外高人没见到,不过花天阁的人确实见到了。”沈如君眸中露出几分仇视。
“一个看大门的,也敢骑在我头上,若非看在林园的面子上,我定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等我再去东洲,当真要好好会会他。”
“看大门的?”
沈知廉不解道:“花天阁势力不可小觑,毕竟是背靠花天国.....”
“爸,您怎么也信那玄妙之事?花天国?我们这大国会将一个人人没去过的花天国放在眼里吗?”
沈知廉眉头一皱,出口教导:“如君,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年少轻狂!我们强盛不假,可我们现在刚费尽心思爬到云城城首之位,做人做事还是低调一些好,免得被当做出头鸟!
“毕竟像你所说,一个花天阁看大门的都能给你难堪,那花天阁势力岂不更是可怖?还有花天国我虽未见过,但我敢肯定,一定存在!
“呵。”
沈如君起身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心思再跟自家父亲争论,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我偏偏想要尝尝做出头鸟的滋味,父亲,您就等着好吧。
沈如君离开沈家并未走远。
他绕到沈家后院,一个魁梧的身影当即出现在身边。
“少主。”来人是零泥。
沈如君冷睨他一眼道:“那天烈影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厉害?”
“是。”
零泥已和当日在林园内笨拙木讷的样子截然不同。
“当初他身在东洲监狱之时,也是零泥在东洲苟且偷生的日子,那监狱可谓是吃人的地方,不少人没熬到出狱就葬身在那儿,要不是零泥百般投机取巧,恐怕也熬不到来少主身边效力。”
“他在监狱时就很厉害?”
“没错,天烈影诡计多端、功夫了得,不用非常办法,跟他硬碰硬,很难有胜算。”
“但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现在又怎会只是花天阁一个看大门的?”
“少主,那日他被邀请作为林园的座上宾,其中就必有蹊跷。”
“又是蹊跷,这东洲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蹊跷那么多!”
“等零泥去东洲查探一番,回来禀报少主。”
“好吧,你自己去小心点儿,别回不来,以后这云城的荣华富贵,我可还等着跟你分享。”
零泥低头恭敬道:“少主请放心,上次在林园,零泥特意装作和他不相识,就是为了能隐藏身份和意图,此番前去东洲,一定带回对少主有利的消息!”
零泥抵达东洲的时候,直接朝花天阁而去。
本想着在附近埋伏一番,哪料到大个子刚在附近灌木丛中蹲下,就被暗卫看了个清楚明白。
天烈影许久未在大门前值岗,一身制服直挺而立,倒也觉得轻松。
比在书房中处理那些纷杂的事物要容易多了。
只是蓦地想起苗连山,不知他在东洲监狱中是否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