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1 / 2)

“车牌号我们查过了,是伪造的,没有查到车主。他这辆车的型号也很老,好像是一辆境外车,总之近几年新车的售卖记录里都没有这款车……”

池青回去之后,刚洗过澡,季鸣锐就打电话找他和解临汇报追查情况。

池青坐在解临家客厅里忍着不耐烦努力听着,听到一半,耳边忽然出现一阵嗡鸣声。

他抬手按了按耳朵,再松开的时候,耳边的声音逐渐消退——

失真的声音缓缓消失,最后只剩下季鸣锐在电话对面叨叨。

季鸣锐:“而且车主,我感觉看着不像本地人,可能是从咱们国家西南边境那边来的……”

这中间还夹杂着解临的回应声。

“我也觉得他不像本地人,他蒙着脸,在车里那一眼看到的信息有限。”

季鸣锐:“那可太有限了,我看了监控,你们当时可真是生死一线——”

能记着他蒙着脸就不错了。

换了别人,肯定直接懵过去。

然而他刚说完,就听见解临有条不紊地说:“按照他坐在驾驶位座椅里的高度,目测身高在178左右,打方向盘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他大概率是个左撇子。”

季鸣锐:“……”

这信息也能叫有限?!

他们看了半天监控模模糊糊地只看到一辆查不出来历的黑色面包车,一个查不到车主的假牌照,以及从监控上看过去啥也看不出来的黑色的头套……相比之下他们这才是信息有限吧!

季鸣锐此刻很想挂电话。

他没想到出社会之后居然还要体会上学时候的那种心情:学霸和学渣同时说自己这次考试没考好,但是出来的成绩依旧天壤之别。

池青没注意听他们在电话里谈论什么,他发现这次距离上一次在日历上圈起来的日期只过去不到一周。

看来酒心巧克力里的酒精成分和传统意义上的酒还是不一样。

酒心巧克力里的糖酒液对他的影响没有真正的酒那么严重,而且巧克力就那么点大,巧克力里面酒精的占比和在酒吧里喝到的那一口没有办法比较。

“你怎么了?”池青不过走神两三分钟,解临就偏过头问。

季鸣锐以为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回答道:“没什么,我没有受到伤害,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面对这一切,去接受人和人的参差——”

“……等等,”解临说,“不好意思,我没问你。”

“……?”

“我在问我助理。”

“……”

“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挂了。”

解临说着又看了池青一眼,抬手在池青额前碰了一下,试探他的体温:“他看起来不太舒服,跟你打电话很影响我给我助理倒水。”

季鸣锐:“……”

等解临挂断电话之后池青才回神,他连下意识往后躲都没有,他没有意识到第二次失控让他对解临的触碰不仅仅是习惯,甚至有些习以为常:“我没发烧。”

解临确认他体温没问题之后才收回手。

池青避开这个话题,回到正题上:“你没把SD卡的事情告诉他们?”

“说到那张卡,你来之前我看过了,需要密码,破译出密码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解临把那张卡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黑色卡片静静躺在他掌心:“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要是把卡交给他们,凶手还怎么找我?”

池青刚才在矮个子家走廊里站着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

现在总算回过味儿来。

解临明晃晃地带着卡从矮个子家里出来,分明是做给对方看的,无形中在给对方下诱饵:东西现在在我这。

这句话的后半句是:有本事来杀我。

其实解临的做法是所有选择里最有可能找到凶手的一种,当然与之相应的,也是危险性最高的一种。

解临这次“复职”,顾问身份并不对外公开,蒙面人查不到解临和警局的联系,他更加不会想到解临已经知道他的具体任务,他只能看到SD卡现在转移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那么他就一定会来找他。

SD卡只是一个猜测,而且如果把SD卡交给警方,蒙面人还会冒这个险吗?答案显而易见,他肯定会放弃。

池青以为失控恢复之后他今天晚上会睡得比前几天都来得安稳。

然而他回去之后在床上躺了半天,在静谧的夜色中睁开眼。

壁钟指向12。

夜里十二点,池青起床去厨房倒水,他捧着玻璃杯,开始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那个蒙面人,他会怎么杀解临。

但是想要不留痕迹地杀一个人,方法实在太多。

……

于是池青又去想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失眠,他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

于是十二点半,季鸣锐在睡梦中被池青一通电话吵醒,听到池青说自己失眠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哥,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失眠,你应该是今天受到惊吓了吧,毕竟这车撞得那么惊心动魄。”

季鸣锐听见池青认认真真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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