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大呼在蛊虫买卖区响起。
“抓贼啊,抓贼!”
“抓住前方那个寸头男子,他偷了我店中的蛊蛹!”
“抓贼啊!”
“闪开闪开!”
寸头男子捧了一个布袋,以优雅灵巧的步法在人群中穿梭,身子滑入泥鳅,嘴中不断喝叱行人让开道路。
而寸头男子的后面,则追着五个中年蛊师。
不知内情下,也没人管闲事拦路。
“闪开闪开,找死吗!”
寸头男子半蒙着面,始终以更快的速度,将五位追赶的蛊师甩在后面。
转眼间,寸头男在一间酒楼前停住,回头望了眼几个追赶的人,直接走入了酒楼内。
酒楼的店牌上写着,云水遥居。
俄顷,五个中年蛊师也赶到了云水遥居,五人回顾一眼,一人出声道:“刚那个贼子溜进了云水遥居,我们不着急进去拿人,四人先各占一方,守住云水遥居,防止贼子逃走,而一人去请市集令!”
“正合我意!”
“此法万无一失。”
“那寸头男子特征明显,逃不掉,我去请市集令!”
云水遥居一下就热闹起来。
一些“贼进酒楼”“市集令来了”之类的话,不绝如耳。
“怎么回事?”
在客房休息的苏然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只刚穿戴好,又听到楼下在喊:“死人了,死人了,死了个寸头男子。”
吱呀。
苏然推开房门往楼下走,听到“寸头男子”四个字,隐隐感觉有点不对,他脑袋如今已不是光头了,正合寸头男子。
云水遥居的一楼角落,一个寸头男栽在墙边,双眼翻白,气息全无,显然已死透。
一群人围在寸头男一侧,不乏蛊师在场。
有六位蛊师最引人注目,全程在说话,其中一个腰别大刀,身着青色鹰鱼服的男子,便是离北蛊道集的市集令。
市集令:“是这个男子吗?”
一蛊师蹲上去仔细查验了寸头男的尸体,回道:“长得倒有点像,但这男子身上没有偷走的蛊蛹,而且不是蛊师,不是那个贼子,那贼子速度极快,定然是一位实力不凡的蛊师。”
市集令又看向其他几个蛊师:“你们呢?”
“不是。”几蛊师齐摇头。
市集令沉吟了下道:“既然不是这个男子,那只能整个搜一遍云水遥居了。”
“等一下!”
这时,突然有一个蛊师大喊,声音异常激动:“大人,是他,是他!”
这个蛊师手指正指着一个正在下楼梯的寸头男子。
其他几个蛊师听到声音,转身望过去,皆激动道:“是他,就是他!”
“什么是他是他,我还小哪吒呢?”
苏然有点懵,刚下楼,就被几人蛊师莫名指着。
“我认识这人,就是他,白天,他还在我店里买过蛊蛹。”
“没错,也我店里买过!”
“我也是!”
“拿下他!”
几个蛊师边喊着就要对还处在懵逼中的苏然动手。
“等等!”市集令突然挥手大喊一声,“先停一下。”
市集令倒没有立刻认定苏然是偷蛊蛹的贼子,凭他多年的主事经验,不太可能。
因为,若苏然就是那贼子,此时该是趁机逃跑,而不是跑下来凑热闹。
只是市集令喊完后,几个蛊师还在喊“贼子就是这个人”的话。
甚至有一人为苏然是偷蛊蛹的理由都找好了,高喊着:“这贼子白天买了我们不少蛊蛹,定是没开出几只活蛊,赔了,心生怨恨而趁我们店铺关门时,偷蛊蛹泄愤!”
“没错,定然是这样!”有人当即应和。
苏然停住脚步,听了几人的一些话,又瞥了眼墙边死的那个与他长的有点像的寸头男子,恍然。
似乎……他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