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兽是哭丧着脸走的,完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方雷虽然放它走,但为了以后方便还是强行留了个记号,然后朝着丝华城飞去。
一进丝华城,方雷就感觉到一股异样。
行人比往常安静了,即便有人说话也是压低着声音,生怕打扰了什么人似的。
“这位老兄,出什么事儿了?”
方雷问旁边一商铺的掌柜。
掌柜的脸当即就变了,连忙冲他摇摇手示意走开。
方雷感到好笑,干脆走到里面这才压低着声音问:“在下外出刚刚回来,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否方便透露一些。”
掌柜这才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两日城里来了很多怪人,时不时的就在街上转悠,逢人就问,只要不满意轻则一顿鞭打,重则要了人的性命。所以大家为了不惹麻烦,一致不敢出声了,只在相熟的人之间小声说上两句。”
方雷奇道:“还有这事儿。就没有人管吗,淳于家呢,难道眼睁睁看着?”
掌柜一听淳于家三个字,登时紧张了向外望了一眼,道:“小声点儿,我听说这些怪人就跟淳于家有关系,要是被他们听到了,我这小店也就别开了。你快点走吧,别再给我惹来麻烦了。”
方雷只好道谢走出店铺,想了想转向淳于家行去。
刚走过两条街道,一道神识从天而降,盯着他看了起来。
方雷没有理会,恍若不觉,脚下还是慢悠悠的走路,像极了一个逛街的士子。
神识向下落了两次,但由于方雷收敛着气息没有半点儿遗漏出来,所以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又飞走了。
这是一位仙王的神识,很陌生,方雷印象中没有见过。
等来到淳于家门楼下面,方雷终于看到了窥探他的家伙。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挺英俊的男人,只是满身的邪气,正坐在一张方桌前面搂着两个美丽妖娆的女子把酒言欢,酒兴正酣。
这情景有些怪异。
淳于家族虽然也时常的做一些令人发指的勾当,比如说窃取修士的修行为已用,但是向来以族规严厉闻名仙域,今天这是怎么了,堂堂山门前面怎么任由这么几个人寻欢作乐起来了。
方雷走到近前,立刻有淳于家子弟认出他,但是都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向邪气男子望了一眼。
方雷瞥了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竟然是希望他现在就把男子好好收拾一顿。
当!
是酒杯砸在桌子上的声音,邪气男子重重哼一声,阴森目光望向方雷。
他认出来了。
“是你!”
“没错,是我。你又是哪位啊?”方雷问。
男子没有回答,却道:“能从本王眼前躲过,看来你的境界也不低啊。”
方雷一笑,自顾自说道:“看你元气浮滑不实,邪气外露,应该不是仙域修士吧。”
男子大怒:“本王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
方雷道:“仙域修士讲究内敛,以己之行示下。阁下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言欢,不顾修道之人的颜面,看来非正道之士也。”
咚!
男子照着石桌就是一拳,咔嚓砸掉半边,盘子盏子哗啦摔了一地,吓得两个美女尖叫着跑开了。
“惊了本王的美人,你死定了。”
方雷兀自说道:“色胆包天,不伦不类,鲜廉寡耻,也就阁下能够做的出来,淳于家真是瞎了眼引来尔等邪魔外道。唉!”
呼!
男子再也听不下去了,右脚一挑把半边石桌扔向方雷。
方雷伸手轻轻接住,咔的一声按进地里,笑道:“你可说说了,来丝华城有什么事情?”
男子终于坐不住了,嘭的一声把椅子向后震开,人随即起身就想要对方雷出手。
可是只站了一站,又扑通坐下了。
然后再起来再坐下,一次又一次就是站不起来。
男子终于感觉不妙了,双手重重在半边石桌上一拍,石桌粉碎,人也借力反冲出去,刷一声来到天上。
这一次被他冲了个空,身上没有半分压力存在,所以就飞了出去。
血玉水晶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道殷红的血线,如同血液般没着石棺表面游走不定,看上去妖异而又美丽。
方雷呆立了半晌,终于还是迈出右脚,向玉棺走去。
透过棺盖,他看到了那位只在传说中出现、已经沉睡了上万年的男人。
金色的长发,令天下女子为之着迷的脸庞,黑色晶石般的甲胄,两只修长的胳膊,晶白的双手,比最美的女人还要耐看。
看着这具遗蜕,谁能相信这只是一个躯壳,早就魂飞魄散无数岁月。
因为厚重的甲胄,方雷实在看不出他受的是什么伤,可躯体却保存如此完好。
灵念在遗蜕上扫过,确定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方雷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生前做过什么,毕竟死者为大。
方雷想了想,默然后退,以大礼拜了几拜,直起腰轻声念叨起来:“在下不知前辈在此长眠,只为寻找心爱之人才误闯进来,惊忧之处还请勿怪。”
说完,转身就想要飞上去。
忽然水中有光闪了一闪,好像漂浮着一样东西。
这潭水中除了这具血玉水晶棺,方雷就没有看到其他的物件,忽然有了新的发现,心中一动,右手凌空抓了过去。
入手很轻,好像是个盒子。
方雷心中讶异,摄到身前仔细看过,确定是当代的物品,上面没有一点古物的痕迹。
“这是……”
方雷犹豫了一下,左手拂过,一股凤凰诀炎力把上面的水渍清理干净,这才抓到手中。
“好像是女人的妆盒。”
方雷喃喃自语,一压按簧,很轻松的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些胭脂水粉之类,确实就是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