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祖洞府内的情形,是个人看到都会感到惊讶,风铃也不例外。
只是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咬牙切齿叫了一声:“方雷——”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有人回道:“什么事儿?”
风铃身体一震,慢慢转过身来。
四目交投,彼此感到的全都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方雷正面看她,才发现她的变化太大了,简直都不敢认了。
风铃短暂的慌张之后渐渐恢复常态,忽然妩媚一笑道:“你倒来的及时,我正要找你呢。”
方雷冷冷回道:“我也一样。”
风铃打量他,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方雷道:“还是你先说吧。”
风铃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加惨烈的战事打起来,剑谷注定要在今日结束歌舞升平的好景象了。所以我这次过来是想劝你,别再替白眉等人卖命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宗门使自己陷入无尽的麻烦当中呢。”
方雷道:“我有什么目的?”
风铃一笑,道:“白髯老东西可是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了,你不就是为了剑谷传承无数岁月的剑术来的吗,现在剑术也修了,该拿的也都拿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方雷道:“如果我不离开呢?”
风铃道:“你坐不稳的,别说金元宫,就是青元宫也有很多人容不下你的,倚仗一个青元宫主,不行的。”
方雷失笑:“你倒是打听的很清楚。那好,我也想问一句,你到底是谁,以前是谁,现在又是谁?”
风铃面不改色道:“以前就是铸剑谷风铃,你知道的。现在嘛,我是剑湖之子。”
“剑湖之子。”
方雷露出些许的意外。
“没错,我源自剑湖,生于剑湖,剑湖就是我的家,是给予我生命的父母。”
“那么你以前……”
“以前只是被封印了记忆,现在已经开启了。”
方雷点点头:“哦,我明白了,原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跟你有关系的,难怪……嘿嘿,是方某考虑不周了,早就应该想到的。”
风铃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道:“你多虑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你又怎能想的到呢。”
“也是。”方雷大力的点了两下头,道,“说起来还得多谢白髯老头的提醒,否则对上你还真有些棘手了。”
风铃微微一愣,道:“你说什么?”
方雷笑眯眯的回道:“我是说当日替你寻回丢失的神魂时,因为白髯老头吞噬了少许,所以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用秘法替你复原了缺失的部分,在上面留存了我的些许记忆,也许是时候可以开启了吧……”
风铃脸上的表情随着方雷一字一句吐露而花容失色,等听到开启两个字爆出一声咆哮:“你胡说,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吗?”
方雷笑道:“真的假的,一试就知道了。”
说着来到洞中石桌旁边坐下,再架起二郎腿,完全一副云淡风轻看好戏的样子。
风铃气得浑身哆嗦。
当初方雷从白髯手中将她救下,她是知道的,日后对他感恩心慕也多半是缘于此,再加上方雷描述的绘声绘色,她不得不相信确有其事。
怒视方雷片刻,终于禁不住的心神开始游移向神魂深处探去。
可就是这么一分心,终于被方雷逮住了机会,强大气势对着风铃当头压下,等到她惊觉受骗已经晚了。
“你个混蛋,你也骗我……”
风铃身体动弹不了,嘴却还能说话,一张美丽的脸庞扭曲到了变形,咬牙切齿的叫道。
方雷嘿嘿笑着来到近前,一掌按上她的额头,大约一刻钟后才松开,笑道:“好了,这下可没骗你了,是真的留下记忆了。不信你可以试试了,我不会再趁人之危了。”
说着退后七八岁,禁锢风铃的压力瞬间消失一空。
风铃怒吼一声向他抓来,速度极快,五根手指如同五柄利剑,一闪就来到方雷面前。
方雷却没有还手,只是脚下向后一滑,嘴里叫道:“倒、倒……”
扑通一声,风铃遽然就跟机器人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剩两只香肩上下起伏着久久不能平息。
方雷又回到桌边坐下,失笑道:“你骗我在先,我骗你在后,咱们两清了。我救你在先,你听命于我在后,咱们依旧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风铃还在地上趴着,不知何时把脸也埋进臂弯里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哭泣流泪什么的。
听方雷说完,气愤的挥起右拳一下又一下砸地上的玉石,没两下下去咔嚓一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