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吕乔木吗?”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的声音,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嗯,我是。您哪位?”我问道。
“我这边是五院的,徐医生让我打电话给你,问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做检查。”对方道出来意。
考虑到现在在洗手间,也怕洗手间里面有其他人在大号,有意压低了声音,跟对方说
“你稍等一下,我这边信号不好,你先别挂,我换个信号好一点的地方。”我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小心把弟弟放进它该去的地方,小心翼翼拉起拉链生怕夹着。然后匆忙离开。
我来到b2的另外一个大门,因为男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刚开始进来的大门那里是女洗手间。一出大门扑面的寒气迅速笼罩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护士姐姐,你好。麻烦你告诉一下徐医生,我知道我自己得了什么病。不瞒你们我不打算住院治疗。谢谢!”我没有留给护士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我看旁边有灭烟筒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人在寒冷中似乎思维都开始变得敏捷起来。我不去想自己在剩下来的时间里将会经历怎么的病痛,只想接下来能给父母留点什么。此时我忽然很愤慨为何会有计划生育,我是八七年出生的正赶上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老妈在一次聊天的时候还跟我说过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她又怀孕了。看反应应该是个女孩,根据不是“酸儿辣女”,而是跟怀我的时候反应完全不一样。奈何计划生育太严同时也考虑家境不是很好就果断的去做了。
在我们农村计划生育严的时候,大队妇女主任满村追着孕妇跑。超生的家庭要么被“抓去”引产,要么就面临高额的罚款。有的邻居为了生个儿子冒着超生的风险跑到外地去。男的一边打工,女的就在租住的地方生产。等回到老家过年的时候门板都被大队的人卸掉了。
我问老妈你后悔吗?老妈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对我说只要你孝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想起这些我多么希望老妈当时没有去引产,这样的话妹妹到现在应该已经有二十多了。如果我一年后不在了,妹妹还能照顾年迈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