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谋律所之心,从来未止。以前是警惕古舟行,现在看来,一向绵羊般的古清河,也颇有城府,能够伪装如此之久。
也算寻常,毕竟是华尔街高管出身,古舟行的儿子。
哪怕再窝囊,属狼崽子。
就是自己那傻媳妇,一直拿人当朋友。到如今,还信任着对方,始终认为,古清河不可能故意设计她。
坐在了沙发上,韩东怒到极致变的冷静。人人看他暴力,他却一点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非暴力的事件。偶尔,才会有预谋的喜欢。
挖坑嘛,什么时间开始的?
大概就是古清河作为中间人调停自己妻子跟古舟行的权利纠纷,提出那个看似折中的两个方案。破格成立董事会,赋予一定权利,线下律所全部交由古氏统一管理。
偏妻子在有绝对话语权的时候,出于信任,息事宁人。答应了这些,看似无关紧要,两相得利的要求置换。
“我要工作了。”
片刻,古清河逐客。
韩东不急不慢:“你跟关新月,有交集。”
“该说你天真还是幼稚,我是律师,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跟你交流。因为,如果不是小梦,我跟你多待一秒,都兴趣不大。”
韩东根本不听他刻意激怒讽刺,自顾:“我不管你跟关新月是打默契,还是有所联络,适可而止。她把律所做起来,抱了多大希望,受过多少委屈,你应该比我更要清楚。我一点都不懂,好好的局面,非要弄成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韩东失笑起身:“清河兄,我在你眼里,跟你们这些人大概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差不多,我看你也非同一个层次。不说了,转告你父亲。他其实上次的牢狱年限,还是太短了些。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他再争取吃几年公家饭。”
“你他妈……”
韩东凝目,骤然上前,单手卡住了古清河颈部。砰然,将其后背重重撞在落地窗上。
似乎,稍稍用力,窗子就会碎裂。
他看着古清河略显惊恐的眼睛,拽回,顺手理了理对方领结:“小心,别掉下去。还有,清河兄。你在我眼里,真的只是苍蝇。抓起来费力,想拍死,并不困难。我实在看不懂,你到底出现了什么错觉。认为,别人跟你一样,也是苍蝇!不对,就算同是苍蝇,清河兄也会因为自己飞得快一点,而自豪。”
古清河惶然未定,握拳颤抖:“不要欺人太甚。”
韩东转身:“你若是个男人,肯定还手了。尽管,还手只是自取其辱。”开门,他最后道:“别欺负女人跟孩子,这是动任何一个男人的底线!!”
古清河愤怒恼羞交集,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你会为你的肆无忌惮付出代价。”
韩东噗嗤笑了出来:“我玩摄像头的时候,清河兄恰好还在国留学。从来没见过,这种破摄像头,能照到房间所有角落。古叔叔设计的好,既能够照到门口,又不耽误他该干嘛干嘛。”
出门,天高云浓。
看样子,像是应了天气预报,近期天海会下雪。
他没上车,走在街上,随意点了支烟,漫无目标的闲逛。时而进商场给女儿买点礼物,时而又会看到好看的饰品,一并买下来。
翻脸,他先一步替妻子跟古氏翻脸,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埋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是大事儿,对他来说除了人之外,从无大事。可他很清楚,嘴上天天撒谎,要放弃这放弃那的妻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事业,金钱,成就,满足,价值。
这些可能在她心里排不到第一位,只不可或缺。在海城的时候,在她怀孕还努力工作的时候,在任何时候,韩东都看得到她呼之欲出的进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