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是曾经的剑祖，我只会这一剑，你且接着。」花发男子开口了。
明月清风、忽有秋水长天一色，掀开了月夜之幕。
秋水夜色，清风呼啸，带着一场锵锵有力的声音、在虚空中作响。
一场以诸天万剑形成的连绵大雨，汇集成了无数柄剑，向着剑孤城斩去。
这便是楚程的第十二条真道，脱胎于众生，去追寻被天地摒弃的一切，将每个人的遗弃，握于掌间。
若是剑孤城细心察觉，那么、便会发现这剑道之中，藏带着一丝暴虐无道，只为杀伐而生，只是这股暴虐无道，便被楚程的太灵之意压制住了。
故而，剑孤城所见、便是真正的那些人，根本无法看出异端。
只是一剑斩出，剑孤城的身影便困于这秋水长天之中。
十二条真道，传说中极灭之道路，楚程已经成功迈入，空之三境的种子，也早在昔年帝临关中埋下。之后的路，一切都将是水到渠成。哪怕是那传说中的道源之境，也曾亲眼目睹。
楚程并未真正闻得那一场真正的缘起缘有，不知那真正的感悟，毕竟、那只是帝君灵魂深处的记忆，但他看帝君起落九个大世，观之感悟，可以说、对空之三境的理解，远超当世那些空境强者。
「帝君等人、在不巅山中，一以贯之追求的就是内心空境之意。凡一切邪恶的念头都来自内心的波动；一切躁动的情绪都来自内心的不安，妄心不动。无所
系累而自守虚静之心，则不惹尘埃，内心调畅，便是已达空境。」
「神空，心空二境，早在昔年方姓男子强者所赐的清妙神逸四个字中。加上帝临之行，早已奠定入空的契机，而我为太灵，自是更容易知其奥妙。」
青州大陆，那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不在于过去，也不在于当世，疑是在未来。
他曾踏足未来，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境界，也觉得那如黄粱一梦般，让人觉得不真实。
原本仙主的身后，未来的路已经断了。因帝君错举，导致差点让诸天火种全消，使得仙主的时代，遗憾收场。
最终，仙主斩断未来，独身一人跨越岁月隔阂，前往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为的便是阻止帝君的错举发生，为后世寻得生机。
如今，有了未来。便是说明仙主的的确确改变了结局。但那个未来没有自己，也没有仙主的今世身。看来、这一世自己注定要败。
楚程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碎剑，喃喃自语。
「九天玄剑，空有残身，失去了魂。」
「曾有一画，已在我心中，也在我身后。此为画影，一笔一墨、便能筹集风雪。它的影，在剑爷身上，若是想要完全补全九天玄剑，还得依靠剑爷。」
未来的九天玄剑，完好无损，被人补全。它的影，被带回了过去，有了此影，就算不能动用那太初空间的那柄长剑，也能以这剑爷来牵夺九天玄剑之力，发挥近九成之力。只是，楚程与剑爷分道扬镳，之后未曾相会。
「这个时代不简单，怕是有古今未来诸多大能跨着岁月长河联手，而我、是为棋子？亦或者同样被他们当作了博弈者？」楚程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那一场秋水长天，不断有着剑机激荡，杀伐之声响起。
自己所触摸的那一剑，只是剑祖神空境巅峰时，留下的一道意念，以剑孤城的实力、破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剑孤城的剑很强，若不是人间剑与九天玄剑、剑意中诞生，仅仅是剑道之争、未必能够分出胜负。
毕竟，空境之争，本就难分高下，更无法分出生死。
「剑爷曾说、空境虽然成空，但想要彻底抹杀玄灭也是极难，所以需要再入空的契机，那就是无中生有，是当一名空境强者彻底死绝，在这种彻底无生的情况下，又以空塑身魂。」楚程低声细语，忽然笑了起来。
「它没有骗我，魔主当年入心空境，便是死境中后生。这也是入心空的一种办法，若我没入帝临关，经历帝君一个又一个大世，我便会选择第一种，置死地于后生。」
「但现在，我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路，如何再入空。」
十二条真道中，楚程为了张百忍的善恶两相能够平衡，舍弃了善，故而留下了恶。只是人之初，性本善、同样性本恶。此恶，应当留存。更因作我之道的出现，是何道意也显得微不足道了。这世间万千大道皆可取。
对于如今的楚程来说，极灭之道只是入空之前的巩固。
「非内心归于寂静，灭除烦恼妄想，处绝对寂静之中，从而进入不生不灭之中，非身心空境。不必在有之外，也不必等事物毁灭了始谈空。
「明静寂、清静自性，如镜映现万物。自有天地日月，空境生发，而景象无穷。此空非空。若我为空，可载天地之距，纳万境之广，以自在之法，演绎万物之道。这便是道源…….」楚程轻声喃喃，看着虚空深处。
在那里，剑气纵横交错，撕裂着这方天地。秋水长天之中，一道伟岸的身影屹立，任由漫天剑光绞杀而不倒，一剑一剑斩裂那一方牢笼。
剑孤城将要斩破牢笼了。只是楚程并未有任何动作。
「我知道源之路，但如今未曾有这
个能力，纳万境之广。但众生作我之路，却是直指道源，如今需要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____咔咔咔
有什么碎裂了，一道长剑破开了碧波，一剑直斩而来。剑光如海，汹涌澎湃，淹没天穹，剑祖的那道剑意也在渐渐地瓦解。
剑气冲霄，直指楚程！
面对这一剑，楚程闭眸。沉默了片刻，随即睁开了双目。
刹那之间，天地轰鸣，整座世界剧烈的震颤。
明月之下，掀起一片长风，将天地换了一个屏幕。那是一片浩瀚的银光，其中有着漫天星芒洒落。
这是一片星辰浩瀚，是无边无际，笼罩在天穹之顶，照亮了整座一座天地。唯一不变的，也只有天穹上的那轮皎皎明月了。
这是千秋作画，与心同一处，浩瀚宙宇之下，再现山河千秋色，将承载了万物之美。剑孤城的那一剑，在这里竟是显得如此渺小，如米粒之光，被浩瀚澎拜的星光吞没了。
「这是…空境第二层次！！！」这一刻，剑孤城双眸紧缩。
此为楚程的心界！
深渊之行，楚程因此步入心空、这并不突兀。因为早在多年之前，便早已埋下了入此境的种子，只不过是在如今开了花、结了果。
ps：空境第二层次，前期的奠定，一步入心空是必然的，离完本更近了一步，预计只有十多万字了。10月底，应该可以画个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