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余村长这样子,安晚更觉得这人靠不住,一点都没有村长的乐于助人。
“余村长,不会耽搁你很久,就是想找你见证一下,我对我母亲已经尽到最大的赡养义务了,我问心无愧。”
陆森面无表情,眼底丝毫温度都没有。
那颗心只剩下的一丝温度,在昨天已经被陆老太寒透了。
本来想以后不来往不见面,做熟悉的陌生人。
没想到今天她又跑来欺负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那他肯定是受不了了的。
余村长从人群走出来,“陆森,你不能这样子做啊,她怎么说也是你母亲。”
陆森没回答,只是让陆知礼去自己的房间衣柜里找一本笔记本。
安晚猜那本笔记本记录了某些事,对陆森来说很重要。
“余村长,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这个白眼狼敢不赡养我,我上法庭告他,让他蹲大牢吃牢饭,一辈子都出不来。”
陆老太拉住余村长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演着。
“哎,你别动手动脚,我的衣服可是新买的,花了好几百,贵着了。”余村长用力甩开陆老太,闪到一米外,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轻轻拍拍衣服看不到的脏东西,把他心疼得想一脚踢飞陆老太。
陆知礼很快就找到了一本笔记本,交到陆森手里。
安晚偷偷瞄了一眼,果然笔记本记着很多日期和数额。
“从我十三岁出去打工起,我每个月都会寄一大笔钱回来,理由是养弟弟,他要读书参加高考。这笔钱算借的吧!是她还还是陆垚还?”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要过你的钱了?白眼狼,你该把我从小养你大的钱还给我才行。”陆老太大打一耙。
安晚瘪瘪嘴:陆森是你生的,又不是他求你生的。你自己爽到了,也做了母亲,他还没让你还这笔钱了。
他要你生他了吗?你问他的意思他的同意了吗?
听到陆老太的话,陆森脸上的冰冷更重了。
“既然要算这笔养育费用,那我和你算仔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七岁回到你身边,你没帮我穿过一次衣服,没帮我洗过一次头发。”
“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还要每天洗衣服放牛,下田耕种,吃的也是最差的,还都是你们吃剩的残羹剩饭。”
“你养我的成本并不高,也就生我的时候花了两个大元。余村长,不知道我那几年做的家务活农活,能不能抵消我在她身边吃过的粮食?”
陆森的话字字诛心,在场的人们都不忍皱眉抿唇。
尤其是比陆森长几岁十来岁的人,都算是看着他长大。
都知道他在陆老太身边,那几年过得是猪狗不如,做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
十三岁那边就被陆老太赶出外面打工,每个月就那几个钱,还要全寄回来。
一分不能少。
一旦少了,陆老太就会闹上门要钱。
那几年在外面工作的陆森,虽然饿不死,但是浑身都是工作留下的伤痕,肌黄面瘦,两件衣服轮着穿,还全是补丁。
那个时候,已经几乎没人穿带有补丁的衣服。
后来,遇到云萍后,陆森时来运转。
他到了云萍父亲的工厂做事,工资才翻了三五倍。
靠着出色的能力,和负责任的态度,儒雅温柔的性格,云萍爱上了他。
几年后,他和云萍结婚。
在岳父的扶助和提携下,他很快就坐上工厂的大主管位置,帮着岳父把工厂越做越大,在好几个地方开了很多家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