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时间转眼就到周六晚。
“哟,这不是何豁嘛,专门在这儿迎候我呢,那多不好意思啊。”
孙卓卓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张开双臂想给他们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可惜没人配合。明名往他身后瞅了一眼,撅着嘴说:“什么嘛,你不是答应带孟七宁一起来的吗?”
孙卓卓看他抱着何豁的手臂嘟嘴抱怨的样子,恶寒地搓了搓手臂,“别,你可别这么看我,消受不起。”
明名瞪了他一眼,还要说话,何豁说:“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三人正要进去,孙卓卓耳尖地听到一阵高级跑车的声响,回头一看——卧槽,孟七宁你咋不上天!
酒红色双人敞篷跑车在三人面前帅气地一摆尾,长发英俊的男人撑着车门跳出车外,随手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哥,随后绕过车头为苟梁解开安全带,摸摸他的脑袋打开车门将他牵了出来。苟梁额头磕在他胸口,肩膀可疑地颤抖着,毕厦捏捏他的后颈,低声说:“别笑场。”
苟梁搂住他的腰,忍笑忍得辛苦,“你昨天恶补那么多偶像剧,就为这个?”
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就算是毕厦这样的老古董也轻易就t同学聚会的正确姿势——通常不是来见证还有比我过得更不好的,就是来秀恩爱的。何况还有一个不明人物准备当众打脸苟梁,毕厦自动请缨,这场面当然要给他撑住了。
毕厦余光扫了何豁三人,附在他耳边轻笑着说:“效果很好,不是么。”
他揽过苟梁的肩膀,走向门口,对何豁和明名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孙卓卓。“带路。”丢下这一句,他搂着苟梁毫无停顿地越过了他们。
孙卓卓:“……”没有最后一句就更帅了。
明名:“……”
何豁:“……”
带路的孙卓卓推开包间的门,像只花蝴蝶一样喊道:“我来啦,有没有想我啊!”
众人默契地往他身后看,“阿卓你家属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孙卓卓一脸惊恐地说:“别乱说啊——”
明名推开作秀的孙卓卓,拉着何豁进门来,大家正要和校草热络一番,却见他身后步出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热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惊讶地看着来人。
他非常有个性地留了一头及腰的长发,高高束起,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俊朗凌厉的气质。只见他生的一双剑眉星眸,高鼻薄唇,英气逼人的脸表情严肃的时候气场十足。他扫了众人一眼,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了声晚上好,随即偏过头看身后的人。
冷淡的眼睛生出几丝温柔的笑容来,如同百炼成钢绕指柔般,迫人的气场瞬间柔和下来。
“快进来。”
他说。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手上还牵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那手腕是十分精致的骨感美,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更引人注目。
躲在门墙外笑够了的苟梁走进众人的视线,眼睛里仍然溢满笑意,嘴角上翘着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似乎太害羞了而红着脸。
众人不约而同地。
嘶……
苟梁说:“好久不见了大家,班长,我们没迟到吧?”
班长先回过神来,戏谑地打量了眼两人牵着的手,说:“孟宇直同学,不准备和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大帅哥吗?”
苟梁咳了一声,仰头看了毕厦一眼,笑着说:“这是毕厦,嗯,我家属。”
包间里爆发出一阵哄叫声。
可以预见苟梁的家属将在近期在朋友圈刷上一阵热度。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大家聊一聊近况,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去ktv续场的时候,苟梁推脱说有事没有参加。
等回到露天停车场,苟梁才忍不住大笑起来:“吾皇万岁,你今晚真是帅毙……”
“嘘。”陛下捂住了他的嘴,说:“有人跟出来了。”
是何豁,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表情十分委屈的明名。
“七宁,请等一下。”
何豁快步上前来,对毕厦略一点头,转而看向苟梁:“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谈一谈?”
“什么事?”
“我想请你为我母亲看一看,她最近有些……不对劲。”
苟梁惊讶地看了何豁一眼,他早就看到何豁身上沾染的几丝黑气,但既然不致命,他也没想过插手。不过既然何豁找到他,他也不会拒绝上门的生意。
四人移步会所的独立包间详谈,苟梁接过敬业的毕厦倒的茶,看着何豁:“在你说令堂的事情之前,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会找上我?”
何豁说:“我和孙卓卓的表姐梅龄有合作,无意间谈到这件事,她向我力荐你。说实话,确定她说的人是你时,我很吃惊。”
他当时何止吃惊,再三确认姓名之后,犹自不相信地拿珍藏在手机里的孟七宁的照片和梅龄最后确认。
苟梁了然。
待何豁说完情况,苟梁敲定明天去他家的行程。
车辆在公路上行驶,驾驶座上的女人转头看自己的丈夫,说:“接了妈,我们再去学校接儿子,一起在外头吃饭好了,省得回家麻烦。”
“好——小心!”
男人大叫一声,女人扭头,只看到自己撞飞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女人踩下刹车,脸色惨白,一下子流出满脸冷汗。
男人还算镇定,急忙下车去看妻子撞飞的是什么东西。女人也哆哆嗦嗦地解开安全带,腿软地走到丈夫身边。马路边上是两只幼小的黑猫尸体,男人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别怕就是只猫。”
女人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听丈夫说接下来他来开车也没有拒绝,撑着他的手正要走回车上,却心有所感地回过头去。
马路边上哪有什么黑猫,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她刚满五岁的儿子——
“啊!!!”
女人尖叫着醒过来。
丈夫打开灯,“又做噩梦了?”
女人掀开被子,冲到儿子房间里看到儿子还好好地睡在里面,这才能顺利呼吸。
次日,苟梁如约来到何家。
何太太自从几天前起突然变得渴睡起来,胃口奇差,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不过,虽然清醒的时候不多,但她是十分开朗的性格,何豁带着苟梁进房间的时候,她正被明名逗笑,丝毫不介意自己眼角的鱼尾纹绽放笑颜,十分开心的模样。
“妈,这是我请来为您看病的孟大师。”
说着,何豁又为苟梁介绍了他母亲和房间里的另一个脸色不太好的年轻女人,他的姐姐何嘉。
苟梁看了眼何嘉才收回视线,腼腆地笑了笑说:“何豁你不要这么称呼我。阿姨,我是何豁的大学同学,您叫我小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