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还做个屁任务啊!
但现实中肖凡的善良本性不容他把几个活生生的人往死里带。
因此话脱口而出。
谷成话说完,半响没人吭气。
申月华咳嗽一声,道:“有回家的到时再说吧。我看就这么办,抓紧时间,还得劳烦丽丽小妹,咱们去把东面的鬼子再打掉一个窝,引鬼子往东面去。”
沈月华的话给肖凡吃了颗定心丸。
张翠丽假装气道:“申哥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复仇队,就是要杀鬼子替兄弟姐妹们报仇,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怎么能说麻烦俺呢?”
“好,好,丽丽就是懂道理!”申月华向张翠丽挑起大拇指,“瞎整,交给你个任务,这儿是今晚得的四杆枪,你教大伙儿玩枪,谁学不会不许睡觉。靠我一个人杀鬼子不够,今后大家伙儿都要沾点鬼子血。那什么,谷队长不是用小刀捅死一个吗?学会打枪更容易杀鬼子。”
“好啊,早想学了。”宋学勤道,“川林和景泰有箭,说啥咱得有杀鬼子的东西啊。”
“会用枪还要箭干嘛?这箭送给你。”张景泰说。
申月华道:“不对,箭有时候比枪管用。箭也得学精,很多时候需要悄悄把鬼子杀了,箭声音小,不容易暴露。建议大家都把箭和枪使精。各有各的用场。瞎整。辛苦你有时间给每人配把箭。咱们杀鬼子的方法越多,效果越好。”
“好勒,得令!”贺庆生站起来行了个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举手礼,滑稽的模样逗的大家一阵笑。
申月华和张翠丽出洞了,剩下的跟着贺庆生学打枪。
贺庆生教得认真,大家学得更认真。除了苏淇,都是记忆力超群的人,看贺庆生操作一遍,已了然于胸,剩下的事只是练习瞄准。
“小贺,瞄准有诀窍没?”宋学勤正端着枪瞄不远处一块模模糊糊能看见的石笋尖。
贺庆生摇摇头:“我也没放过枪,怎么使枪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你不会把我们教偏了吧?”宋学勤带开玩笑地说。
“那不会。什么东西都有它的原理,枪的原理很简单,就是让子弹飞出去。你看,”贺庆生拿出一粒子弹,“它屁股上有个圈,壳壳里是火*药,枪里,这,看见没?有个像钢针的东西,扳过来,扣底下的扳机,钢针往前冲,撞在子弹屁股上,引爆壳壳里的火*药,把头上的铅头爆飞,铅头沿着管子出去,管子里有螺旋圈,它飞的时候就会旋转,出去也是旋转的。旋转的作用,第一,尖尖一直朝前不乱翻跟头,不翻跟头当然就飞的远;第二,打到人身上的时候就像钻头一样锥进去,进的深,进的深就对人伤害大。
至于说瞄准,你看枪管前面有竖个圆圈,中间、后面有豁口,什么东西它都不可能随便弄些没用的,它们就是帮助瞄准的。”他走到宋学勤身后,“你把眼睛对着两个豁口和前面的圈,是不是这三个点连成一条线了?”
“看到了。”宋学勤高兴地说。
陈川林、谷成、张景泰他们也都围上来,纷纷要贺庆生教他们怎么看。
苏淇在一边噘着嘴道:“枪我拿不动,怎么办啊?”
张景泰说:“我说你就别学了,放好哨就行。”
“不,要学,”谷成道,“平常用不着你和张翠丽拿枪打鬼子,但学会了关键时候可以自保的。”
七人四杆枪,大家学的热火朝天。
谷成练累了,坐下来吃烤肉,问一旁正摆弄枪的窜地鼠:“忙的没细问,你们华中的是怎么被鬼子灭的?你哥哥不是窜天猴吗,也没跑掉?”
说起哥哥,窜地鼠立刻眼泪汪汪地哽咽起来,16岁的人,完全还是个孩子。
双亲过世的早,哥哥虽然只比他大几个时辰,却完全担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因此他对哥哥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哥哥的死,就像有人在他心上剜了一块肉:窒息、疼痛、难以愈合。
谷成和窜地鼠相处了近一天时间,有些情况大致知道,他完全理解窜地鼠的感受。
他揽过窜地鼠,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事情已经这样了,难过归难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杀鬼子,替你哥哥报仇。我的女朋友现在还在鬼子手里,不知在受什么折磨呢。还有咱们好多队友,活蹦乱跳的谁也没惹,被鬼子就那么毫无人性的杀死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坚强,把没有人性的鬼子全杀了。”
窜地鼠抽泣一会儿,抹抹泪,开始讲述华中队员的遭遇。
他说大家是在鄂州集中的,穿过郴子湖,快到今天白天见的那个有鬼子汽车进去的山时,几个鬼子走过来,示意要检查证件,让他们正站成一排,然后看证明的鬼子突然大声说了句鬼子话,几个鬼子一同端枪向他们射击。
第一轮射子弹打完,一大半同伴倒在地下。
他哥哥反应快,在鬼子拉枪栓的时候,猛力推了他一把,大喊:“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