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似乎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而已。
这话玄鱼并没有说出口,她怕吓到自己的外公:“我已经计算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这尼玛怎么计算?
他怎么不知道人体的承受能力,不需要前期实验就能卡的这么准?
自己跟小丫头究竟看的是一吗?
默默吞下一口老血,深受打击的薛定山勉强站稳:“……你觉得中医难不难?”
“一点也不难啊。”玄鱼摇头:“一学就会了。”
以充足的理论知识做基础,加上亿点点胆子,抛却心中的胆怯和谨慎,敢于下重手,一定能收获奇迹的!
此时此刻,薛定山如果能知道自己外孙女心中所想,一定会破口大骂。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做到这一点好吗?!
毕竟,他们把人治死了可救不活。
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薛定山觉得不能再找刺激了,不然自己非得得心脏病不可。
一点犹豫没有,他果断换了个话题:“咳……你对刚刚那个男的怎么看?”
薛定山还记得,自己女儿当初察觉到路边一个乞丐命不久矣,最终却没能及时救下对方的那种自责内疚以及……绝望。
同样的事,他不想让外孙女再经历一遍。
就在薛定山准备劝解几句的时候,玄鱼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口了:“他的反应合乎情理,挺正常的。”
只是正常归正常,她可不打算体谅。
“那你对他儿子呢,又是什么感觉?”薛定山追问。
“他儿子没错,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并且这个陌生人的年龄还这么小。”
“那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后悔?”玄鱼不解:“我是贱的慌么,救人还得上赶着?”
“……”猛地噎了一下,薛定山干巴巴道:“你……继续。”
“他没错,我也没错,只是命运这样安排了而已。”玄鱼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站在当下,谁也不知道选择过后会发生什么。”
她眼眸幽深,面上带笑:“所以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好。”
“落子。”
“无悔。”
过去的事已然不可更改,就算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不如朝前看,说不定还能发掘新的希望。
话音落下,玄鱼眨了眨眼,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深沉:“话说外公,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来着?”
薛定山:“……”
他语气萧瑟:“你出去吧,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不到八岁的小丫头看的比自己还通透啊!
等玄鱼离开之后,耳顺之年的老者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毫不留情二连击,彻底将自诩天才的人给击垮了。
——
不只是薛定山和玄鱼在思考,客房里的何父脑子也没停止转动过,然而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这号人物到底是谁。
之前那个老者,大概跟自己不是一个地方的吧。
最后,何父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先是跟玄鱼一道打麻将输的怀疑人生,接着跟父母见面,最后与徐鑫的父亲对峙,这一套下来,何媛他们其实已经累的不行了。
“爸妈,你们要喝点水么?”
“帮我们倒点吧。”
随意的点点头,就在何父下意识的把视线转移到自己女儿身上的时候,他很快就被桌案上的盒子吸引住了目光。
虽然被女儿倒水的手遮挡了大半,但何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盒子的材质不简单。
上面有隐隐的金色花纹透出,既漂亮又惹眼。
这盒子不是别的,正是玄鱼之前随手装了人参,但是忘记拿走的那个。
忍不住上前两步过去查看,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心中有了答案以后,何父差点没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金丝楠木做成的盒子,加上品相不知道比自家五百万好多少倍的人参,这是什么家庭才能够这么随便的将这两件东西摆放出来啊!
后知后觉的环顾四周,很快,何父发现自己可能震惊的早了。
这一屋子,就没有一样是普通的,包括脚底下踩的地砖。
“爸,喝水。”
就在何父侧头准备接过杯子,喝口水压压惊的时候,他蓦然愣住,语气颤抖:“你、你别动!”
“把、把你手里的那玩意儿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