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受尽了官府的苦,福贵对官府的人是没半点好感。
福贵没想到,昨日才当笑话一样听说的人,今日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迫不及待地榨取他们的粮食了。
衙役猛地抬起头来,大叫:“你小子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啊?还不快再拿袋粮食过来!老子在你这征不够数就砸了你这一屋子破铜烂罐。”
无法,福贵只得示意媳妇儿再去拿一袋粮食过来。
福贵媳妇儿不情不愿地去地窖再拿了一袋子。
衙役喜笑颜开地抢过来,掂了掂说:“这才像话!”
为首的衙役满意地带着手下们离开。很快,隔壁的邻居家里响起相似的声音,不时传来年迈老人的哭嚎和哀求声。
福贵听着外面传来的骚乱的响动,兀自陷入了沉思。
福贵的母亲还坐在炕上抹眼泪,父亲坐在门槛上沉默地大口大口地抽水烟。
福贵媳妇儿抱着吓哭的孩子不住地哄,走到福贵身边拉拉福贵的衣角:“孩儿他爹,那些畜生一下拿走了我们小半年的口粮。我们没多少存粮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福贵回神,细细听了听屋外到处传来的喧闹声,那些衙役正四处抢粮呢。
福贵看着孩子犹带着泪痕的小脸,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福贵媳妇儿头靠在丈夫怀里,听见头上传来声音:“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
当天下午,东方明的军队营地,有士兵来报东方明:“将军!营地外有个县城里来的居民,说是想投军。”
东方明惊讶地道:“哦?带进来看看。”
东方明没有在县城招兵,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投军?难道是昨天知道他是来征突厥的,所以也想为国家助一份力量?
士兵带着一个模样朴素的汉子进了东方明的营帐。
那汉子一身粗布短衫,皮肤黝黑,体格精壮,看起来倒像是长日里在太阳下做农活的庄稼汉。
东方明惯例先问明来者身份,“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是哪里来的?”
汉子也老老实实地回道:“小人叫福贵,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就是这县里来的。”
此人就是福贵,原来他愤恨于官府的衙役强硬地征走了他们的粮食。
平日里他们净编造些名头收钱收税也就算了,总归还会让他们留足粮食,日子怎么都还有点活头。
这次全县大范围地征粮,官府衙役挨家挨户地敲门征取。不管人口多少是否残疾,都要交足县太爷规定地一户一百斤粮食的要求。
一百斤粮食,福贵家一户五口人,省吃节用也只能吃三月。
小半年的粮食就这样被衙役连威逼带抢夺的拿走了,眼看着存着过冬的粮食没有了,一家五口人都要饿死。
再加上衙役无意中透露出征粮的原因和这次下令征粮的人的身份。
福贵心一横,想着干脆豁出自己一条命把狗官杀了,人死了自然就不用征粮了。
于是福贵瞒着家里人,磨了一夜的刀,把刀锋磨利了揣在怀里出了城。
东方明军队庞大,就驻扎在城外十里,营帐乌压压地连成片,十分很好找。
福贵一路望着一路打听。走到了营地外,被巡逻的士兵们拦下来,说无事不要靠近。
福贵灵机一动,说是来投军的,请巡逻的士兵代为通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