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家伙只给了我一点赏钱,他说五个人头太少了,最少要八个,你让他等等好不好,我这就去找几个人杀了,再砍几个头!”
再杀几个人?
再砍几个头?
嘶!
阮福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他才想起来,叶开可不是武性这种他手下的兵头,人家是自成一方,形同诸侯的人物,真要搞僵了,是有可能要出大事的!
而且,阮福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如同地狱恶鬼的猪肥仔,还有他腰上那五个人头,还有他那傻呆呆的样子。
要是。。!
要是叶开暗示一下,这个傻大个会不会冲上来把自己的人头给砍了?
而且潘切城内外,还驻扎着叶开的六千大军呢,这六千人可是能干翻阮惠两万大军的存在,干翻他这七千多惊魂刚定的胆怯之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阮福映心中一寒,他思虑了半晌,叶开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罢了!罢了!能恢复嘉定宗庙,干翻阮惠就该知足了。
自己的妹夫镇守着平顺府,总比被阮惠赶到富国岛啃草芋要好得多,还是先弄死阮惠,再来慢慢处理叶开吧!
这就是阮福映的强处,虽然军事上他很没笔数,但在政治上,他很有笔数的,也很擅长妥协再缓缓图之的。
历史上一统越南的阮福映就对北越的土豪做了很多的妥协,入主升龙河内消灭北越割据势力,都是靠他儿子明命帝阮福胆来完成的。
想清楚了,阮福映强装起一个笑脸,“如此勇士,怎能没有赏赐!孤这里正好有些压荷包的俗物,就赏给你吧!”
说着阮福映从身边小宦官的手上接过来几颗金豆子,顺手递给了站出去一点的黎文悦,示意他给猪肥仔送去。
黎文悦也知道事情有些微妙了,他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缓步朝着猪肥仔走去。
猪肥仔回头看了看叶开,那样子就像是小孩子碰到别家的大人给他一张钞票让他去买零食吃,既想要又怕自己家长责备。
叶开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走过来的黎文悦,把黎文悦都看的走路走成顺拐了。
既然脸都撕破到这个地步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你阮福映不给个准话,猪肥仔可不会出去的。
阮福映暗骂了一句,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既然诸位将军和德翁都要属意西贡侯,束武,那你就把平顺府的担子挑起来吧!
跟玉琬来的那五千丁口我也留给你,只是海船上的物资,我只能给你一成,嘉定百废待兴,兄长也难啊!”
叶开和阮氏玉琬对望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叶开自己也没意见,不就是一成物资嘛,小意思!
他走过去,啪啪两下扇在了猪肥仔的大头上。
“你个憨货,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敢四处擅闯?阮王殿下给你赏赐你还不不赶紧接着,快快谢恩!”
猪肥仔摸着没戴头盔的后脑勺憨笑了两声,单膝下跪,随后接过黎文悦手中的金豆子,说了声,“谢过阮王!”就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叶开这时候也才赶紧走了过去,单膝下跪。
“弟西贡侯叶开,谢过阮王殿下恩典!当尽心勠力,北拒阮惠!”
阮福映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面呆了,这家伙连一个臣字都不说了,直接说弟,老子不想要这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