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天津府真被叶逆攻占了?叶逆大兵自塘沽口而上了?”
紫禁城太和门,一票子满洲贵族正在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明军竟然这么快就从海上来了。
现在我大清可是群龙无首啊!嘉庆爷的尸体都凉了,陈德也判了千刀万剐,只能日子到了就来个明正典刑,这会我大清已经没有了皇帝,不但是没了皇帝,连皇后都没有,孝淑睿皇后喜塔腊氏去年二月薨了,新皇后还没来得及立呢!
不过虽说这会皇帝、皇后一个也没,但早起御门听政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六点钟,天刚亮,皇贵妃钮钴禄氏就带着十六岁的绵宁颠颠的到太和门来听政了。
本来他们该去守孝的,可叶逆都要兵临城下了,那也只能事急从权吧。
皇次子绵宁今年十六岁,去年成的亲,已经算是成人了,而且也没人跟他抢位置,因为只有他是已经去世的皇后喜塔腊氏生的,虽然我大清在继承人上,不是特别看重嫡庶排序,但基本的规矩还是讲的。
只不过今天这个御门听政看起来有点惨啊!清一水的满蒙臣子,汉臣不足原本的一半。
因为自从我嘉庆被一个厨子捅了个透心凉以来,本来就不看好我大清前途的汉臣更是彻底的死了心,就这么两天,化妆成仆役、家丁甚至商贩出城的汉员不计其数。
连吴省钦,吴省兰兄弟,这样当过和珅老师,在大清得了大大好处的都跑了!
“当然是真的,我家的包衣把马都跑死了赶来报的信,叶逆水师几十艘战舰堆满了大沽口,陆师的先锋估计已经过了静海,说不定都到通州了!”
礼亲王昭梿是刚从河南淇县大营赶回来的,所以知道点外边的事。
“这……!那大沽口三座炮台,有二三十门泰西大炮,那些英夷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攻陷了?”
皇贵妃钮钴禄氏的父亲,礼部满尚书钮钴禄恭阿拉急了,女儿还没当上皇太后呢,这大清就要不行了吗?
“嗨!那再好的大炮,也要有人去操弄啊!大沽口七成炮手都是汉人,连吴省钦这样的都跑了,那些汉人炮手还不麻溜的投降?”
昭梿虽然领兵的本事没学到多少,但世道他算是看清了,真当人家肯为了一月二三两银子把命丢了?何况叶逆照样出的起这个价,还是汉人,他们干嘛不投降?
“不好了!不好了!”一群八旗亲贵正在咬牙切齿的骂一钱汉没气节呢,一个矮壮矮壮的家伙大呼小叫的就跑了进来。
谁这么晦气呢?大清早的喊不好了,众人鼻子都气歪了,回头一看,得,来得是黄带子宗室爱新觉罗禄康,这位爷就是个混人,连祖宗都能弄错的混人,你跟他说规矩那等于白说。
气喘吁吁的禄康手里攥着一大把写了字的白纸,旁边的定亲王绵恩赶紧抽了一张细细的看了起来,结果一看之下,他脸直接绿了!
这叶逆!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和珅和大人这些年苍老了不少,能不老嘛,练新军,造海船,样样都找他要钱,而且和大人也没法不给,因为大清朝要是没了,他这些钱也早晚是叶逆的。
不过既然出了钱,不待见他的嘉庆也嗝屁了,和大人的气势又起来了,他看见棉恩的脸都绿了,于是毫不客气的抽过定亲王手里的纸读了起来。
还没读完,和大人也无语了,这叶逆还真是无耻啊!都跟他有一比了。
这纸是叶逆找人弄进城的,不用说,这顺天府也特么的有内鬼,四门都紧闭了,这些玩意还能进城,肯定有城内的地头蛇配合。
纸上的内容就两条,一是要求满清放了刚刚刺杀了嘉庆的陈德,并且扬言说,陈德活,觉罗家就存,陈德死,溘城鸡犬不留!
第二条是限北京城的满大爷们五日内开城投降的,不但要投降,还不得损坏皇城禁宫一草一木,甚至连北京城的城门,也不许用巨石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