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媳妇轻推丈夫,嗔他一眼,看吧,这才是亲生的,给家里惹下多大祸事啊,还有十万银,若是哪天他们分家出去,能有这么多?
丈夫回瞪她一眼,无知,没了侯府的庇护,别说十万,就是一万都是招祸的祸根。
想及此,一个哆嗦,父亲他真的是放弃大哥了。
说不上来的滋味,固然有张会昌自寻死路,但,毕竟是同胞一场,往日里这个大哥还是比较友爱的。
可是——事关一大家子,听父亲的准没错。
张会昌咬牙:“父亲,真的如此不留余地吗?”
黎安侯反问他:“见到你的嫡长子被捂死的模样,你的不后悔吗?”
暴露在所有人惊诧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张会昌只觉得怎么回答都是自取其辱,只能低头:“是我鬼迷心窍,没反对母亲做出此等行径。”
黎安侯冷透了心,毒妇为谁?还不是他,可惜,她为他要人命,他却将责任一推二净。
“我数三下,你不选,银票收回,孩子,我自会找地方安置。一,二,三。”
数得太快。
张会昌心里叫道,可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发现,他的手,按在了银票上。
黎安侯彻底心死,舍弃生母,舍弃亲儿,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堪重用自私冷漠无能没责任心的人。
呵,好好过这一生吧,身边还有个这样的女人。
从事发到现在,都是一副悲悲戚戚任由他人做主的柔弱模样,亲生的儿子,不发一声维护,呵,就这样的女人,他很怀疑,等她确定侯府真的不要张会昌了,她会毫不犹豫的带着银票远走高飞。
想想上辈子的惨相,黎安侯再次坚定下来,让管家立即安排人送走,走得远远的。
倒是那妾,此时终于哭哭啼啼开口了:“求侯爷善待您的亲孙子。”
黎安侯不屑与她说话,冷眼都不给一个。
偌大府邸随着两行人的远行,彻底沉寂下来,黎安侯彻夜难眠后盯着襁褓中的婴儿还是做了决定:留他一命。
或许,没有那些人在身边,他会长成一个懦弱不勇敢的普通人。
野心,他不会给他生出的机会,这辈子,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安分分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活着吧。
卫弋跟两人半路分开,回了卫家,想了想,找卫老夫人八卦。
老夫人听了简直惊掉魂:“韩家女,可是张家求来的。”
卫弋跟着点头:“想不到世上有如此...脑子迥异的人。”
老夫人呵呵笑了声:“是你见识少,活在自己世界里以自己为中心认为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人可不少。后宅里多的是。”趁机教育:“所以啊,一家主母一定擦亮眼睛挑仔细了。大度开阔有见识的母亲才能养出好孩子来,那眼里只有一亩三分地心里只惦记自己和娘家的,娶进来就是祸害。”
她耸着眉头:“跟郝灵处了一夜,怎样?”
卫弋无语:“哪里是一夜,天很快就亮了,再说,一侯府的人呢,我和她不是在一个地方单独呆着,祖母不要乱说,坏郝灵名节。”
老夫人撇撇嘴,我巴不得求着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可得争气。
道:“难得你跟我说别人闲话。”
以前,从来耳朵不沾这些事的,现在转变如此之大,她能不妄想吗?
“我觉着,祖母大概跟郝灵一样,她似乎很喜欢这些,祖母也应该喜欢吧。”
灵魂窒息,怎么人家水灵灵的小姑娘就跟她一个糟老太婆一样了?哦,女人嘛,谁还不喜欢八卦了,就是大男人骨子里也喜欢,当年老头子可喜欢听敌国王庭里的乱事——总之,你把我们两个放一起比是基于什么心态?
如果把人娶进来,一大家子就可以围着火炉子一边烤栗子一边聊八卦,想想多美呀。
小老太太嘿嘿出了声。
卫弋心想,果然女人家都喜欢八卦,既然如此,以后自己可以多听些看些,孝敬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