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闯又道:“所以你认为,你出钱,拿到百分之四十公平对吧?”
“对!”他点点头。
“我姐夫这都让步了,才要百分之三十五。”杜总狂傲道。
“可是…”丁闯顿了顿,脸色一变,怒道:“我凭什么跟你们他妈的讲公平?没有我,你知道啤酒厂是什么?你这辈子有机会做企业?我手中有批文、有品牌、有技术,一样不差,百分之二十股份扔给狗,狗都能叼回三千万。”
“你们有鸡…毛资本跟我讲公平?”
“你自己说,你有鸡…毛资本?”
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凭良心讲已经仁至义尽,还在得寸进尺,翻脸有人如何?
说好听点,他是天河木业老板,说难听点,就是个种树的暴发户,不给机会,他还是个种树的。
这番话震的谢光发瞠目结舌,可很快,憋的面红耳赤,倒不是被说中,而是感觉丁闯说话太难听。
谢光发双拳紧握道:“你瞧不起我?”
他感觉被侮辱了。
丁闯反问道:“嫌话不好听?我这还挑好听的说,你仔细拍着良心问问,自己挖自己墙角,是人干的事?这是发现的早,等厂房建完出现问题,谁负责?出现事故谁是第一责任人?”“想要让人看得起,首先得把自己摆正,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正嘛?”
嘭!
杜总拍案而起,指着丁闯鼻子吼道:“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别以为谁都怕你,我豁出去这条命,就要跟你碰一碰,有种再说一遍!”
谢光发也急了:“姓丁的,别以为我在省城没人脉,谁都不是吃素的,你真以为自己是南山会成员?别说你只是认识里面的人,就是你是南山会成员,我老谢也不能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逼我,好,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管不顾的架势。
事后他找人问过,知道丁闯根本不是成员,这也算是敢耍小动作和要股份的原因之一。
丁闯看着两人的态度,怒火中烧,认为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该给的面子也已经给完,竟然要翻脸?
六合市的林天耀厉不厉害?能把他搞到腹背受敌,一个小小的天河木业算得了什么?
正好说话。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穿着运动装的男性,三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长相谈不上多惹人注目,但是很有气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乙方代表老刘。
老刘率先道:“丁总,这位是我老板,省城国建集团董事长,金阳。”
“老板,这位就是酒厂老板,丁闯,丁总。”
金阳。
听到这两个字。
杜总迅速起身。
刚刚坐下谢光发同样如此,速度甚至比杜总更快,略带敬畏的看着。
不知不觉间,气氛好像变了很多。
金阳没看二人,打量着丁闯,轻笑道:“比我想象中的还年轻,怪不得省城很多人谈论你,确实有可取之处。”
他说话间,随意坐到旁边椅子上:“来的路上已经听老刘把情况说了,其实你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地基浅了点没关系,不遇到大规模地质灾害,没事,别说你这个小工厂,把省城新修的高架桥随便拆开看,按照图纸要求,打到微风化基岩一米,可有百分之七十五连基岩都打不到,开车照样跑,别太紧张。”
说着转过头:“拿瓶矿泉水,球还没打完,听到电话急急忙忙跑来,渴了。”
“有!”
“我去拿!”
老刘和杜总同时转身。
丁闯脸色越来越沉,这都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按照责任划分,杜总责任最大,至少占到百分之八十,毕竟他是甲方,他让别人怎么做,也不敢不做。
其次是监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是独立之外的第三者,至少百分之十以上。
最后是乙方,就是眼前这位,老板发话,监理不管,身为乙方也就不添麻烦。
如果他进来说一句,工作失误,哪怕一问三不知,这件事也能过去,把地基按照标准弄就好。
可他,说的是人话?
丁闯掷地有声道:“高架桥怎么修我不管,酒厂是我的,地基,必须按照图纸修,必须按照工程进度施工,差一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