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蒋方震所说,模范一师的阵地距离松花江没多远,被炮火和骑兵驱赶着的俄军溃兵很快便绝望地看到,一条大江横在了他们面前。
这条大江已经解冻,江水托举着无数浮冰翻滚咆哮,不必走进江里去试,光是站在江边你就会不由自主的哆嗦!
俄军彻底傻了,看着这条冰冷而汹涌的大江两腿直哆嗦,他们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掉进江里会怎么样,想想就汗毛倒竖啊。被挤到江边的俄军士兵停下脚步,拼命嘶吼:“停下来!停下来!前面是大江,我们过不去了!”
可后面被炮火和骑兵驱赶着的俄军将士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喊什么,他们都快吓疯了,只顾着拼命往前跑……前面的已经无路可走,后面的还在继续往前涌,结果怎么样用膝盖都想得出来。在接连不断的尖叫声和咒骂声中,一批批俄军士兵就这样被挤入了冰冷的江水中,扑腾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后面的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着往前挤,结果把更多的人挤落江中……
哪怕被挤到江边的士兵直接向后面开枪射击,也无法阻止那些赶着投胎般的家伙疯狂地涌上来!
罗曼诺夫呆呆的看着这条冰冷的大江,面色煞白。他的士兵像旅鼠渡海一样被一批批的挤入江里,在冰冷的江水中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在左边、右边,数以万计的中国士兵正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缓缓逼近,任何试图冲击他们防线的人都被猛烈的机枪火力瞬间撕碎;在他的后方,数以千计的中国骑兵正在百人一队轮番冲锋,疯狂砍杀着已经丢盔卸甲的俄军士兵,在混乱的人群中劈出一条条血胡同……一些俄军军官甚至将领在徒劳地嘶吼着让自己的士兵冷静下来,组成防线抵御敌军骑兵的冲击,然而现在俄军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哪里还有人冷静得下来听他们的命令?于是,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哭喊声中不时夹杂着手枪射击的声音,一个又一个俄军军官甚至将领在绝望中吞枪自尽了。
一位师长冲到罗曼诺夫面前,泪流满面,抓着罗曼诺夫的衣襟拼命地摇晃着他,冲他嘶吼着。罗曼诺夫呆呆的看着他,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无数俄军士兵的惨叫声、哭喊声已经淹没了一切声音,就算有人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他也听不清。
砰!
那位师长在狂怒、绝望之中松开了木头人一般的、神情呆滞的罗曼诺夫,拔出手枪照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板机。子弹射穿他的头颅,血溅了罗曼诺夫一脸。
这一声枪响终于把罗曼诺夫的魂给唤了回来。他看着被冻得僵硬的尸体和在冰冷的江水中挣扎的可怜虫覆盖了的江面,耳畔回响起军使向他转达的、那位年轻的中国元首的话:
“还记得吗?十二年前,你们在海兰泡把九千中国人双手反绑着,用刺刀把他们驱赶到黑龙江江边,逼他们跳入江中游向对岸……这种游戏很好玩,我也想玩玩。”
当时他还以为这位年轻的中国元首只是打嘴炮放狠话过把嘴瘾,没想到人家真付诸行动了,把俄军驱赶到松花江江边,机枪扫大炮轰骑兵冲,大有把他们全部赶进江里喂鱼之势!
他呵呵惨笑,喃喃说:“拿破仑口中那头沉睡的狮子……醒了,醒了啊!”
一位师长同样面色惨白的问他:“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罗曼诺夫说:“还能怎么办?等死吧!”
那位师长说:“我们还有这么多人马,就这样呆在这个鬼地方等死?”
罗曼诺夫说:“除了等死,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答案是没有。在他们后方,杀声越来越响亮,不仅黑衣军骑兵在疯狂砍杀,原本已经被冲散的粤军模范一师也被重新组织起来,向俄军发动进攻。他们跟骑兵配合默契,当俄军组成密集的阵型试图抵御骑兵冲击的时候骑兵就撤退,然后粤军用150毫米口径重型榴弹炮照着俄军狂轰,等到俄军被重炮轰散之后,骑兵再次发动冲锋疯狂砍杀……在他们的攻击之下,俄军后方一片血海。
这还不算,大批飞机也跑过来凑热闹了,三五成群的俯冲而下,对着乱作一团的俄军实施猛烈轰炸。一枚枚50公斤级凝固汽油弹呼啸而下,将成群的俄军点成火人……这下,俄军更加混乱,被挤进江里的人更多了!
李思明、蔡锷、蒋方震、袁世凯等人就在不远处一个制高点上,看着中国军队三面绞杀俄军。蔡锷、蒋方震面无表情,袁世凯看得津津有味,宋雨薇一开始只觉得解气,慢慢的却露出了几分不忍之色。至于王小曼,早就吓到面色惨白了,一个劲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