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篝火中开始了。
这个村寨住的人比较杂,不但有藏族,汉族,还有三个少数民族,所以,经过多年的融合,演变出了大家喜欢的一些风俗。
村里同样没有几个年轻人,除了需要照顾老人,不得已留在家里外,都出去打工了,但庆祝,依旧热闹。
不论半大的孩子,还是老头老太太,还是学龄前的孩子,都极为的兴奋。
病了一年多的葛尔多吉的父亲,竟然在搀扶中下了竹楼,虽然只是喝了点粥,但已经看到了康复的希望。
葛尔多吉更是满脸冒光,大碗的喝酒,不断的敬着封朗。
封朗的酒量不弱,加上崔勇他们都是当兵的,喝酒不耍赖,气氛,自然相当的热烈。
推杯换盏中,封朗他们终于了解了这个山村的困难。
从这里,向西六公里的地方,是另一个村子,道路同样不好,也是山道,那里距离出山还有十公里开外。
但处于中心位置,周围还有三个村,所以,在那,政斧建立了小学,相当正规。
出山的路,这边是最近的,基本上就十公里,但山里没有什么资源,修路的话,造价太高,所以,这里的南坝根本没钱投资,山里就越穷越穷,什么也运不出去。
封朗话语不多,他深知贫穷的可怕,他就是在这种日子里长大的。
他想到了这里的药材比较丰富,但运不出去,他就算想让家里不知道建设怎么样的药厂来收,也没路。
用人工,一趟也背不多少,毕竟药材都很轻。
但这样的环境修路,修可以走车的路,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算他不懂,也知道钱不会少了。
他此时腰缠万贯,两个账号里的钱两个亿的米金开外,可是,他不能动。
念头闪动间,他更想知道葛尔多吉的父母是被谁打伤的。
两个老人就是普通人,这点,他救治的时候已经确认。
高手,有自己的尊严和准则,断然不会向普通人出手,不需要,也没必要。
辛辣的酒灌进胃里,封朗的思维却并没有锈住,在从猪脚的身份脱离出来,大家都善意的担心灌醉他,不再敬酒后,他就在那边喝边走思。
盛宴,其实没有什么,就是腊肉,火腿,家里养的鸡鸭,山上的野菜蘑菇,家里种的蔬菜。
帮忙的留守老人都明白事,没有喧闹太久,晚上八点左右就撤了。
封朗他们上竹楼看望了两个老人,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剩下的就是补养身体,但恐怕恢复不了之前的身体状况了。
毕竟熬了一年多,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
六个人没有在竹楼里多呆,晚上睡觉也不用担心,葛尔多吉自己有一栋竹楼,就在父母家旁边,预备结婚之用,是他父亲前两年就盖好的。
但所有人都没心思睡觉,于是,一行人举着火把,到了远离村子三四百米外的,没成型的学校。
坐在操场上,六人在夜空下继续聊着。
马涛吐出烟雾问道:“葛尔多吉,你家里这样,你说你找过你战友……”
葛尔多吉嗯了声,但没有细说。
封朗却敏锐的看到了火光映射的眼睛里,那飘过的痛苦,疑惑。
“多吉大哥。”封朗想了想说道:“你父母是被谁打伤的。”
打伤?!
封朗的话音刚落,马腾,崔勇,窦鹏云,还有张建都齐刷刷的扭头看向葛尔多吉,一个个气势瞬间凌厉。
他们并不知道葛尔多吉的父母到底什么病,就算是内伤,他们也不知道原因。
要是真被人打伤,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哪有。”葛尔多吉笑了笑,“就是顽疾,年头太多了,一年前发作了而已。”
封朗眼睛虚了虚,他看到葛尔多吉眼睛里的闪烁,显然不愿意多说。
马涛等人松了口气,窦鹏云接过话题说道:“既然封朗说剩下调养,几天就可下地,那多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是没什么太好的地方,我家里的公司小了点,一年千八万的利润,要不你委屈下,我跟我爸说下……”
千八万……
除了葛尔多吉和封朗,一个没心思,一个没概念,其他三人可不是一点不懂。
千八万的营业额已经不算少了,一年一二百万的利润,养家已经不错,千八万利润,一年最少一两个亿的销售额,可不是小作坊。
哪知,葛尔多吉并没领情,摇了摇头说道:“我父母身体这样,我也离不开,我弟弟妹妹也还小,还需要我照顾,暂时不打算离开村子了……”
他话音未落,封朗突然眉头一皱。
他感觉到一股杀气一闪而逝,气息,竟然是葛尔多吉散发出来的。
刚才葛尔多吉说父母的伤是陈疾,他就没揭破,这会他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