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后的耶律乙薛,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四个字:兵贵神速。
解州位于河中与平阳府之间,而平阳府则是最为接近太原府,一旦耶律月的大军离开平阳,叶青就必须在第一时间补上,而后形成对耶律月身后的保护,以及对于身后解州、河中的威慑。
当然,因为河中西南就是河套三路,所以这也是为何叶青并没有前往河中的原因,扎营在解州,一是因为关云长,而是在中间可以两边兼顾。
当叶青收到耶律乙薛的信时,已经是耶律月率领大军自平阳府出发的第二天下午了。
丝毫不敢在解州多做停留,加上如今范南涛已经跟田栎等人,已经开始对有着当年徽宗皇帝所修葺的崇宁宫,进行了勘查后,已经确定了该如何修葺、扩建武安王庙。
所以对于叶青来说,也已经算是可以从容的率军北上了,至于接下来的一切,则是由河套三路的刘敏行来补缺。
而与此同时,原本被差遣到开封府与张奎一同镇守的许寒,在最初接到叶青的命令后,便于第一时间渡过黄河,比叶青所率的种花家军,以及墨小宝、钟蚕、辛弃疾所率的安东都护府,还有老刘头、赵乞儿的水军,率先与金人展开了交战。
自开封府等黄河以南之地被宋廷夺回后,原本在黄河对岸的河东南路潞州置重兵的金人,则是只在此置了一个观察所用的小股部队。
而随着许寒闷头冲入与金人交手之后,那时候的叶青也不过是刚刚接受了王汝嘉跟田栎的降表,而当王汝嘉跟田栎投诚的确切消息传到潞州知州耳里时,许寒已经攻下了潞州,进而继续北上。
随着河东南路已经投诚,许寒一战之后便再无任何阻力,一万人马就如同滔滔奔涌的黄河水似的,势如破竹的沿着太行山脉而快速北上。
与此同时,在叶青率种花家军到达平阳府时,耶律月的大军因为粮草、工程器具拖慢了行军速度,如今已然是分成了前后两军,以此来加快到达太原府的速度。
庆元二年十一月初,已经更为寒冷的空气吹过脸颊、打在手背上,带着微微的湿凉感,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依稀能够看到小小的稀疏雪花,不紧不慢的在空中曼舞落地,而太原城也已然进入了耶律月的视线之内,许寒已经率军直插太原府背后,在太原府与娘子关之间,形成了一道足以拦截乞石烈诸神奴从真定府、经娘子关进入太原的防线。
墨小宝、钟蚕、辛弃疾兵分两路,在攻破沧州后,便又再次合为一路大军,声势浩荡的直指河北东路的河间府瀛洲。
这一切都发生在耶律月抵达太原府城下,而如今唯有许寒所率的一万人,是孤军深入到了金国腹地,放眼望去,北边是雁门关,西边是太原府,东边是娘子关,身后则是他们突破河东北路防线后,金人位于和顺州的大军,气势汹汹的向他们扑了过来。
到达平阳府并没有做过多停留的叶青,在平阳府不过是停留了一夜后,便立刻率领着种花家军,同样向着太原的方向快速赶去。
而乞石烈诸神奴,在到达真定府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得到了宋人已经抵达太原府城下的消息。
手里刚刚端起来的热茶,发出一声脆响,摔落在了地面上:“这怎么可能?平阳、河中……。”
乞石烈诸神奴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平阳、河中的安抚使田栎跟王汝嘉,当年不只是帮助宋人治过水,而且后来因为跟皇后李师儿的两个哥哥交恶,从而被差遣到了河中跟平阳。
而今宋人超乎想象的已经至太原府城下,那么就足以说明,在河东南路他们根本就没有碰到阻击,是因为田栎跟王汝嘉放弃了抵抗,还是说……他们真的已经向叶青投诚了?
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一口的乞石烈诸神奴,甚至来不及在真定府知府与安抚使设下的宴席上吃上一口,便立刻召集刚刚到达真定府后,准备休整一夜的大军启程。
真定府知府与安抚使追着乞石烈诸神奴跑出来的时候,乞石烈诸神奴已经戴上了头盔,而在不远处的几名兵士脚下,几个血淋淋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他们的脚下,吓的两个人神色大变。
“所有人立刻上马,若是还有懈怠者,便是此下场!”乞石烈诸神奴扬着手里的刀,头盔下方的脸庞此刻杀气腾腾,双眼匆匆扫了一眼安抚使跟知府后,便率着大军向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