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愣了,“这病还能传染?你们都得治!”
“也许,是这个社会病了。”
……
另一边,张家豪宅里,气氛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一大帮人围住祝晚秋,她一看那气势,就知道来者不善,她认出了这些人,都是张人杰的亲戚,关系有近有远。
终究是户口本上写下的夫妻关系,她尽量稳住情绪,客气道:“你们来有事吗……进屋坐吧。”
“不用了,我们已经在屋里坐了一个小时了,都在等你回来。”
“等我?”
领头的人,是张人杰的堂弟,他开门见山道:“我们知道遗嘱里小沉还不够岁数,财产归你管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希望你主动放弃。”
“可我是小沉唯一的亲人了,我不管,谁来管?”祝晚秋还有些怯弱,担心别人说她贪图遗产。
“谁说只有你了,我们都姓张,我们和小沉才是一家人,你保管不合适,我希望你交出来,由我们代管。”
“为什么?”
“你又不姓张,外姓人我们不放心,大家都是为了孩子考虑。”
“可我是……小沉的妈妈啊,难道不比你们更亲近吗。”她被这些人无礼的要求惊到了。
结果这些人就等着她摆出生母的身份,立刻不客气的反击了。
“你当妈妈的昨晚一夜不归?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这家才刚刚办完了丧事,你心里有家吗?你怎么当妈妈的!”
“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还用问吗,人杰死之前,她就已经出轨了,这事我们都听说了。”
“外面都说你害死了人杰,现在别怪大家怀疑你,你和外面的相好,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趁机转移家产,这事我们不允许,属于张家的东西,你一分都不能动。”
“别跟一个出轨的荡妇讲道理,让她交遗产,赶她出门。”
七嘴八舌的指责,一句比一句难听,几乎就是撕破脸的在骂祝晚秋。
她本就性格软弱,被指责的脸色惨白,无助的后退着,眼看着她软弱无力的样子,这帮亲戚更得寸进尺了,其中一个女人推了她一把,骂道:“贱人。”
祝晚秋直接被推倒在地,环视着所有人,他们嘴里义正言辞,脸上却个个写着贪嗔痴,眼前顿时变成了一副小鬼吃人图。
而软弱无助的她,就是被吃的人。
又欺负我……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最大的心魔已经死了,我才不怕你们!
心中的恐慌,化作巨大的悲愤,她突然捡起地上的酒瓶,呯的一声,砸在了张人杰堂弟的头上,玻璃顿时碎了满地。
所有人瞬间惊呆了,看到祝晚秋柔软的身躯,却瞪着一双愤怒的双眼。
“我是荡妇?张人杰那畜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敢说不清楚吗!我是怎么怀上张沉,为什么结婚生下她,你敢说不知道?”
祝晚秋手握着酒瓶,再也不愿意软弱,她指着众人大吼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想抢走遗产?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敢过来,我就捅了谁!反正我的一辈子已经被张人杰毁了,我不在乎了。”
说着,她立刻捡起另一个空酒瓶,“我不稀罕张人杰那畜生的钱,可你们比他还畜生,连小沉的钱也想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走……快走。”
一众亲戚一哄而散的吓跑了。
歇斯底里的大吼之后,祝晚秋狼狈的坐在地上,十几年的软弱,今天终于一口气宣泄出去,她的灵魂站起来了……再也不会任人摆布了。
莫名的激动,让她呜呜的哭了出来。
而楼顶天台上,张沉目睹了院子里的全过程,母亲一个人被欺负,又一个人打跑了图谋不轨的亲戚们,又一个人委屈的哭了……
他愣了许久,转身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