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季空气潮湿，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开了暖洋洋的空调，女孩懒懒的打着哈欠，发现屋子里的家具很老，老得像上个世纪爷爷奶奶用的。
这就是那个混混的家里吗？
她拿起手机，给余生发了微信，便下床去洗脸了，卫生间也同样老旧，顶层的房子，潮湿严重，墙面斑驳，还有一套用过的洗漱用品，像是女孩的。
洗完了脸，穿好了袜子，老余开门进来了。
“睡的好吗。”
“挺好的，谢谢了。”
昨晚老余在大学城等了好久，上官瑶才从船上回来，一辆面包车几个女学生送回来的，但时间很晚了，没法回寝室，老余便把她带回了老城区，住在他的老房子里。
心细的余生，知道这屋里有女孩住过的痕迹，主动解释道：“之前收养了一个妹妹叫桃花，她住在这了，我平时根本不回来。”
“收养？”
“去吃早饭吧。”老余没再说下去。
两人一起下楼了，清晨老城区的热闹扑面而来，街边到处都是早餐小吃，老余随便找了一家包子铺，老板见到他，笑道：“小余，有段时间没来了。”
“最近有点忙。”
“送你两杯豆浆吧。”
“谢谢叔。”
两人的对话，尽是街坊邻居的市井气，这里没人在意老余的混混气质，不像在大学城，他流里流气的样子，一出现就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
上官瑶看在眼里，“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是啊，街坊邻居都太熟了。”
这时候，旁边一桌的两个黄毛混混，等了半天没有上菜，有些急了，对老板大吼大叫，老余拿起筷子丢过去，“叫什么，你妈没教你什么是礼貌吗，不吃就滚！”
两个黄毛一看是余生，吓的立刻赔笑，“生哥，我错了，都是误会。”
一点小插曲，老余吓跑了两个混混，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像个混混，面对上官瑶有点尴尬，自己笑了，“算了，没什么可掩饰的，我就是个混混，你烦就烦吧，吃完了送你回学校。”
乖乖女没表现出厌恶，刚刚那一幕，更像是以恶制恶，“你平时就是这么帮街坊邻居的吗。”
“也不算帮忙，老城区地痞流氓多，总会遇到不礼貌或者找麻烦的人，我生活在这几条街道，只希望大家能安心做生意，不被乱七八糟的骚扰。”
“那收养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你真想知道？说了你未必相信。”
上官瑶吃了一口包子，饶有兴趣，“我现在都不理解，你为什么无偿的帮玲玲销毁照片，更不相信你会收养什么孩子，除非你给我解释。”
是啊，这是约定好的，事成之后，老余要解释，让两个女学生放心。
只不过这事到底有没有成功，他们都不清楚，只能听天由命了，不会有下次机会登船了。
老余喝了口豆浆，又点上一支烟，举手投足依旧是痞子气息，“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混混只会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我像个痴汉一样跟踪你们俩，遭到你的敌意，是活该，你的戒备没任何问题，女孩子是该好好保护自己。”
上官瑶愣了，哪有这么骂自己的。
“我做了很多年的混混了，之前你那么骂我，让我很不爽，因为我觉得我不是有敌意的接近你们，我也是讲道理的，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以为想证明给你看，老子没那么坏，你想错了，你得给我道歉。”
说完，老余自嘲的笑了笑，想起在薛姨坟前的忏悔，“现在我突然明白了，我根本不是证明给你看，是给我自己。”
一辈子被人看不起，还是做一次英雄呢？
老余，有一个英雄梦，这个梦，他忘记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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