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佩纶道:“王爷、赵中堂,船都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先上船渡河, 到涿州城再说吧。”
庆亲王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幼樵,方才我给那几名通报的士兵赏钱,他们却没有收,你们和海外华人熟,不知道他们是兴的什么规据,本王也好注意一二。”
张佩纶听了,也不禁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海外华人的治军极严,凡士兵擅取百姓一物,擅收一钱者,均当受军法惩处,绝无轻恕,因此王爷只管和他们公事公办,无需管什么规据就是了,赏钱一事,不用再提及了,当然朝廷的赏赐除外。”
庆亲王和赵舒翘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他们到是知道,当初的湘军、淮军在成军时,也是严令士兵抢掠百姓,但严苛到连给士兵的赏钱都不准收,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老百姓来当兵不就是为了吃顿饱饭吗?不许抢掠也就算了,但连赏钱都不准收,这不是断人财路吗?看来海外华人治军,到是和大清国大不一样啊。不过庆亲王的心里到也有些释然,看来那两名骑兵到也不是有意要削自己的面子,而是军纪如此。好在是在这里遇到了张佩纶、李经方,他们知晓海外华人的行事作风,到是可以少闹错识。
于是一行人来到渡口,轮流上船渡河。而庆亲王、赵舒翘也留心观察,见海外华人军队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一个个精神焕,行动虎虎生风,自然留露出一股让两人说不出的风范,而自己带来的士兵尽管人数更多,但却不知怎么,总觉得要比对方矮一个头。其实这是因为这一个连不仅是久经战火的洗礼,而且在与各国的战斗中连战连胜,心气自然不同。
一行人员渡过了易水之后,当天到达涿州城,罗岳将他们迎入城里,设宴接待他们。而李经方又暗中告诉庆亲王、赵舒翘,这个罗营长可不能小视,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可是海外华人中的一员虎将,战功赫赫,因此虽然他的官职不高,大约等***国的统制、统领一类,但海外华人中排名第二的人物秦铮都打算把女儿许配给他,将来必然是海外华人中的重要人物。
两人听了,也不禁吓了一跳,虽然统制、统领在清廷算不得什么高官,但一个24、5岁的年青人能够升到这一步,既然是在大清国也是十分少见的,当然那些什么靠祖辈荫恩的八旗孑弟、铁杆庄稼是除外的。而且这么看来,张佩纶、李经方到真是和海外华人的关系不错,连这些婚姻私事都清楚。
当然两人对罗岳的态度也更为恭敬。连罗岳自已都不好意思,虽然罗岳也不大鸟清廷,但毕竟这两个人可都年过半百的中老年人,这么恭敬自己一个年轻人,当然受不了。不过经过这大半年的历练,罗岳在人情事故上也圆通了不少,对这样的场合也能应付一些,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并不是恭維自己,而是恭敬自己背后的那股强大力量。不过罗岳也不会因此而趾高气扬,仍然十分歉逊,不俾不亢,
涿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地方,而且遭逢变故,生活条件较差,因此招待两位钦差的饮食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罗岳也向两人客气的表示欠意。但庆亲王、赵舒翘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为难的样子,还一个劲说这可要比从北京离逃难时要好得多了,现在国局危难,能够吃到这样的饭菜己是不易,当然这也是实话,并且又再将罗岳、人民军又夸赞一番,也让罗岳颇为佩服,看来中今中外的部份官员果然是一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早己练得炉火纯青了。
宴会结束之后,罗岳给钦差一行安排休息的住处,又下令由一连明天付责押送俘虏,并护送清廷的钦差一行回北京。让连长班晓威马上布置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