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金暮黎的真正实力。
弋菱歌虽然信任他,但因答应过金暮黎不向任何人外泄这件事,便一直未曾说起。
顾清央也就很自觉地不问第二次。
此时方知弋菱歌为何那么看重金暮黎,甚至不惜为她一个,把整个夜月阁拖下水,多余背负随她而来的臭名声。
相差一级,就等于隔着一道天堑,蓝灵士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祇,青灵士则如匍匐在蓝灵士脚下的奴隶。
“这四人死定了。”弋菱歌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为顾清央皮肉翻卷的恐怖伤口上药,撕下干净内衫仔细包扎。
顾清央虽已想到什么,却还是问出口:“她每次动手,都必须将人杀死不可吗?当真如传闻那般,求都没用?”
“嗯,”弋菱歌淡淡道,“若用的是原始蛮力,倒还有一丝商量余地。但若动了灵气,对方就必死无疑。痛哭流涕,磕破脑袋,怎么求都没用。”
顾清央看向被一鞭抽断喉咙的两位青灵士,头皮一紧的同时瞬间明白:“这就是为什么世人只知她杀人众多、却始终难知其真正实力的原因?”
弋菱歌道:“看到的,都死了。”
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顾清央忽然转头看他:“那我呢?”
弋菱歌笑了笑:“想来不至于。”
顾清央叹气:“看来我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啊。”
弋菱歌竟有心打趣:“我会求情的。”
顾清央叹气声更重:“若她要杀我,倒也不必包扎了,免得费事。”
青灵士也是极难修成的,在武林各门各派中皆算高手,负责处理派中各种事务。因为紫灵级别的大宗师基本都是镇派长老,轻易不露面;蓝灵级别的又都闭关苦修,专心向紫灵冲刺,以便派中多一个镇派人物,令各界忌惮。
所以掌握实权的,基本就都是青灵士。
而眼前这两个,却被人一鞭打断喉骨,脑袋往后一仰,耷拉在后背上死去。
一招便成这副模样,简直不要太惨。
顾清央乃青灵低阶,能在屡屡受伤中拼着一口气撑到现在,皆因不想眼前这个人受半点儿伤害,更不愿看他死。
没人知道他在若无其事说话时,身体有多疼。
可他忍。
强忍。
但若金暮黎存心要他的命,别说目前这种糟糕境况,就算身体完好,灵气全盛,也打不过。
包扎再好,也会被抽得死无全尸。
看她一鞭弄死两人后,又去帮以扇周旋的白小渊的手段,就知冷酷狠辣这种词,金暮黎背得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从鞭梢开始绕脖,被勒缠几圈的其中一个青灵刀客凌空飞起,又“嘭”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后脑流血,脊骨尽断。
痛吟几声后,他两腿一蹬,便眼睛大睁着死去。
不过眨眼功夫,就干掉三个高阶青灵士,不可谓不强悍。
白小渊刚承受的巨大压力,立即骤减。他以绝佳轻功和身法闪转腾挪,避开中年男人招招直击要害的狠戾刀锋。
金暮黎见那寻找攻击机会的铁骨扇上附的只是绿色灵气,便低声喝道:“让开!”
百里宸相当听话,以轻功飞退。
血狼鞭带着风声扫出。
那人想跑路保命,却来不及。
“暮黎留活口!”弋菱歌突然抬头。
可他喊迟了。
看着手捂喉咙、很快没有呼吸的中年男人,弋菱歌叹道:“还没问清来历。”
百里宸讶然:“你们不认识?”
弋菱歌摇摇头。
百里宸看向同样大睁双眼、死不瞑目的青灵武者:“没救了。”
金暮黎淡淡收鞭:“可知是何目的?”
弋菱歌与顾清央对视一眼,才面色凝重道:“杀人夺丹。”
“什么!”百里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