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就问:“前面就是街道办,你们要去吗?”
两人挣脱开父母的手兴奋的朝里跑,可走到门口了,两人又回头看父母,然后在那里站了好长时间,又蔫头耷脑的回来了。
林雨桐心里松了一下,“怎么不去了?”
夏金蹲下来手肘拄着膝盖,双手托着面颊,仰着头眯眼看父母,“老太太是有点坏!可那是后来才变坏的,我们刚去的时候她挺好的,中午还给我们俩吃热包子,给我们倒热水。”爷爷说,做人不能只记坏的,不记好的。
金夏站在边上,看他爸,“爸爸,你说人之初性本善……我想,也不光事人之初才善的,人只有没法子的时候才想着去当坏人……”爷爷说,谁天生乐意当贼,活不下去了,才动了歪心眼。这是说他偷着练铁的事。要是人人都对当年的爷爷喊打喊杀,那才可怕呢。
林雨桐摸俩孩子的头,没言语。怎么做是对的,还的继续慢慢的去体会。吃亏不怕,吃的亏多了,攒一块那就是福气。
赚钱的风波过了,天是真的热了。老房子还有一点好,那就是凉快。反正是夜里睡觉还得搭上个毯子在身上才行。孩子们也迎来了第一个暑假。
暑假放了,四爷就放假了。试验田有看护的人在就足够了。正好赶上今年全省公AN系统大比武,林雨桐就在大比武的人员之中。一家子干脆都去省城呆几天,那边来了好几通电话了,说了,不管林雨桐和四爷回不回,叫林大牛带着俩孩子过去,务必!
比赛在后天,来的都比较早。也没有安排什么招待所,就是警校的宿舍,住吧。林雨桐跟冯局请假,说明儿再来,她回家去住。冯所不拦着,这一片都是高校,走着来回也就四十来分钟的事,不耽搁比赛。
夏家难得的团聚!林雨桐进去的时候屋里都没站着的地方。
林大牛这一房,五口人;夏文心这一房,两口子带儿子,三口人。夏文荟带着老公和四个儿子都回来了,这是六口。还有夏文茂一家四口,再加上老两口,整整二十二口子——四世同堂。
今天有个重要的活动就是拍一张全家福。虽然大儿子常回来,周末了过来溜一圈,或是住一晚的,可夏文荟却不是常能回来的。
这些年,也就是除了夏文荟这一房,人事比较生疏之外,其他人可不算是陌生。
林雨桐一进去,夏文心就道,“就差你了?请了假了吗?”
“请了,后天才比赛。”她笑着把长辈都问候了一遍。夏文荟回来的不多,这么多年也就那么两次,但到底是接触过,“二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一声?”
夏文荟这些年受乡下的照顾不少,大哥一出现,一年寄好几次东西贴补她。后来回来探亲,见了大侄女,竟是发现这孩子长的最像自己。人嘛,对着自己好似更宽容一些,她这么挑剔的人竟是没觉得哪里不好来?见侄女问了,她就道,“这次你姑父是有正事,我们顺道回来的。”
四爷正跟这位二姑夫说话,此人年纪比文荟大的稍微多些,但瞧着很和气,闻言就道,“要是事情顺利,说不定转年就调回军QU也不一定。”说着就说林雨桐,“你二姑说是伤着了才退伍的,我瞧着能大比武,就该没事,退伍退的可惜了。”
“养了好长时间才好的。”林雨桐不提这个话题,顺着对方的话说,“那爷爷奶奶可高兴了,那一天到晚的,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二姑。”
正说着呢,身侧递过来一牙西瓜来,她扭脸一瞧,“婶儿,就忙活您了,我来吧。”
夏二婶便笑,“忙什么呀?就切了个西瓜,还是上回元民叫人捎带来的。”
“今年这西瓜比去年的怎么样?”
甜!特别甜。夏二婶便笑,“忙什么呀?就切了个西瓜,还是上回元民叫人捎带来的。”
“专门叫熟透了才摘的。”
屋子里三三俩俩的说话,热烘烘的实在说不上舒坦。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吆喝,“夏老师,电话。”
夏文心就出去了,不大功夫进来说,“舅舅打电话,叫都过去。去家里,说是有事。”
江映雪就叹气,“你舅舅这人……行吧!家去了吧。那家也有好些年没回去过了。”
林雨桐这才听出点意思来,“产业还回来了?”
是!产业还回来了,还不少。落实政策嘛,好些当年说是捐的,可考虑到当时的背景,还是给还回来了。
这个小洋楼林雨桐第二次来,第一次是跟着林大牛的记忆找来的,第二次来,这地方又回了江家。
屋里子空荡荡的,有些破损,有些陈旧,江映民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