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越系统已开启,如需关闭,请订阅全文。 哦!跟在后面的四爷听见了,就先往广场上去了。
这边林雨桐拉着卢淑芬跟桥桥一起出车站,之后才分开。林雨桐和卢淑芬过马路的时候也没说话,到了广场,找了个长椅坐下。四爷就在隔着绿化带的另一边的石凳上坐着。李淑芬也没注意。
林雨桐这才说起了卢淑琴,“老是靠着安定也不行呀!我这不是快毕业了吗?我寻思着是不是脱离现在镇子上这个环境,对我妈的病情也能好一点。”
卢淑芬摇头,“你妈……她那情况换个环境没用……”
林雨桐就看卢淑芬,“小姨,周围的人嘀嘀咕咕,我隐约知道一点,详细的却不知道。我现在也能挣钱,我想找心理医生给我妈看看。接我妈出去,就想着让她自在点。可要做决定,我至少得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了。知道的详细了,我才能规避我妈在意的点。要不然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卢淑芬叹气,“这都多少年,你都这么大了,也不是不能叫你知道。实在是这有些事……阴差阳错,命啊!”
林雨桐就看她,等着她说话。
卢淑芬沉默了很久,打了一个‘唉’声,这才道:“你爸跟你妈是中学同学……跟你们村上那个金保国,都是同学。你爸当年跟金保国那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你爷奶也都喜欢金保国,据说是想把你大姑说给他。但事我是知道的,你妈跟金保国两人早就好上了。那个时候不是不能考大学,都是靠推荐吗?金保国那人很会来事,整个镇就俩名额,人家自己给他自己争取了一个,还给你妈争取了一个……虽然是中专,但那个时候中专都了不得的很。要上学了,两人也不瞒着了,就是处对象嘛。大家也觉得挺好。
可这一说,彻底坏了。碍了你大姑的眼了……你大姑当年追着金保国那追的紧的呀,也就家里的大人不知道。结果,这边两人一说在一块,你大姑就跑到市里举报去了……”
林雨桐明白,“因为我大姑举报,两人都没能上学?”
“你大姑举报了金保国,说是金保国欺负她了。害的金保国没法上学了,然后你妈为了跟金保国一块,也没去!”
“不上就不上,过呗。环境好了,日子自然就起来了。”放弃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至于为了这个受刺激。
“所以说是命啊!”卢淑芬眼泪都下来了,“两人在一块,挺好,谁看了都说般配。刚结婚不久就怀孕,之后生了个孩子……可谁知道是什么溶血症,没了!可不疼死人呀!大夫也说,不能生的个个都是这样,总有一定的概率,谁知道……谁知道又生了一个,情况差不多……三年折了两孩子,就是再好的感情,那日子过的能痛快?说什么的都有。你妈当时的精神就有点不大好……你大姑呢,因为举报了人家的事,一直也没个对象,脑子也有点受刺激,整天逢人就说,她不是瞎举报的,金保国就是把她怎么着怎么着了,跟你妈结婚那就是喜新厌旧。说你妈跟金保国两人在一块没孩子,金保国迟早还会回去找她去。那是不要脸面,在哪都说。你妈呢,本就是受了刺激了,再被你大姑不分场合的说,说的可详细,好像真跟男人怎么着了似得……闹的你妈跟金保国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再加上金保国那妈,老太太想抱孙子……两口子也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他俩在一块不能生,生了八成不行,那老太太肯定就不乐意,也跟着闹,剪刀抵在脖子上逼着金保国离婚,金保国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宿,没用。这哪里是逼儿子,这分明就是逼你妈先提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就这么离了。
离了,你姥爷把你妈接回家,你妈三天没吃饭,再出来就疯了,神志不清楚了。你爸是押着你大姑上咱家道歉来了,结果你大姑跟你妈说啥?说金保国另外娶媳妇了,就是金家隔壁住的那个郭家,郭家的儿子才死,就急着把郭家的寡妇,带着个拖油瓶的女儿娶进门了。你妈彻底就疯完了……你大姑怕咱们家找她的事,跑了。你爸呢,被你爷奶逼的呀,四处找你大姑。那回巧了,你姥爷病了,绞肠痧,都顾着你姥爷,没管你妈,你妈也跑出去了。结果被你爸找到了,他不是到处找你大姑吗?你妈长的好,又神志不清,差点被人给欺负了,幸好你爸给救了,她就信你爸,不回家也要跟着你爸。你爸呢,他前头那老婆死了也快一年了,就这么地,你爸跟你妈就成了个家。直到成婚一年后,有了你了,你一哭,胳膊腿可有劲儿的在你妈怀里一扑腾……我就觉得你妈当时神志就清楚了。人看着木讷,但绝对不是个疯子。再后来有了桥桥,你妈看着跟正常人就没啥不一样的。这些年,我也提着心,因着你大姑一直没找到,你奶对你妈一直不喜欢,我还怕跟当年在金家一样……谁知道这么些年,虽说婆媳不和睦,但到底是没怎么着……如今你们大了,过去的事总会过去的。你跟桥桥站在人前,体体面面,有出息了,到哪都有人把你妈敬着,有多少不平气,日子过顺了,也就平了。你不知道,你妈这人其实一直心气高,长的好,学的好,挑男人的眼光也好。但造化弄人,能怎么着呢?”
这事出在那个年代,就不算奇怪。
这里面要说坏人,那就是林大姑。她自说自话的说这些说那些,就是为了不叫人知道她是诬告。这事说起来是林家的不对。
林大姑在之后就失踪了。那是七几年的事了,一个什么东西都没带的姑娘不见了,生死不知。遭遇到好事的可能性很小。
林雨桐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是这次的陈述了她才知道,哦!林家还有一个大姑。
如今嫁出去经常补贴两老人的是小姑。
反正过错方因为大姑的失踪,叫人找不到罪魁祸首。要迁怒林家吧,又阴差阳错,林大志救了卢淑琴,带着一个疯子回家照料,林家二老也因为女儿办的事,别管怎么说接纳了神志不清的卢淑琴。
那么这中间的恩恩怨怨,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你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精神正常的卢淑琴,未尝不是因为太憋屈才过不起那个坎。
该爱的没法爱,该恨的又没法恨。周围的人呢,心善的愿意拿她当个正常人,刻薄些的未尝不在背后嘀咕她是疯子。甚至更过分的,得说她是为了金保国疯了的。
这样的日子一日煎熬似一日,她要过这个坎,就得叫她在一片,把面子给一点点捡回来,得叫人说:看!卢淑琴人家当年那么着,也没错,过的不比谁强?
也许,只有如此,她的心气才能平。
卢淑芬说着就带着几分教导林雨桐的意思,“这有时候,各方面都太好的男人,再好也别碰。你妈就是个例子。那金保国,到现在都招女人眼的很。上我们村收果子的时候,有的是人往上凑。就是如今她那老婆,两家当年门挨着门住着的,那杨寡妇第一个男人挫气的很。她要不是个有心眼的,能这边离了没多久,她立马进了门?指不定早就瞄上了。如今看看人家那日子,再看看你妈的日子。幸而是你妈有你跟桥桥,你们都懂事出息,这日子终归是熬出来了。”
林雨桐心里苦笑,一个真的疯过的人,那是真得小心翼翼才行。
她侧身能看见听了个全程的四爷:你就说现在这状况怎么整?
麻爪了吧!
时光重启(23)
桐桐走的可利索了!林家这边好些亲戚都顺势起来走人了。这婚事到这儿人心里能不犯嘀咕吗?
她走的利索了,王家这婚礼还得办。娘家亲戚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钱艳群的娘家人,婚礼得走完流程嘛。王家别管咋说,捏鼻子认下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戚,当然了,这会子也在这里看热闹呢。
也别看了,王家的亲戚入席吧。
好嘛,人家婚礼照样举行,把金家和郭家撂在空里了。郭家之前冲到前面,这会子嫌弃丢人了,散了。也不指望金家招待,人家也招待不着郭家对吧?
可金家本身的亲戚是通知了的,然后村里的村外的,金保国的朋友遍布,别管多忙,都抽空来了。结果事情成了这样了,怎么办呢?
叫大家饿着肚子回去?
不像话呀!
别的先不提,咱得把面子的事给兜住了。于是四爷找饭店的老板,现在这边这样,席面肯定有剩余的。也别管丰盛不丰盛,凑齐了能端上来就行,“……我叫人借桌子借凳子,就在院子里门口摆席面,菜不够拿主食凑齐,别叫人饿着肚子空等。”
四爷安排这事,杨碗花很不高兴。闺女死犟在这里不走,她又被卢淑琴打的够呛。这些年她是养尊处优,也不种地,男人养着嘛。卢淑琴是啥活都干,手上可有劲儿了。头发被扯下来一大撮子,脸上都抽的火辣辣的,嘴角都流血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连自家姐姐都被那野丫头打了。
郭家给自家闺女出了一半的头又缩回去了,金保国不给自己出头,亲儿子这会子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就没想过安慰她这个当妈的一声。
真的——特别委屈。
四爷跟这边商量好了,这才发现这边还没走。
没走干嘛?
不嫌弃丢人呀!
四爷就催了,一催杨碗花就更生气,“你没看见你妈的脸吗?”
看见了,但至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四爷并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桐桐站在凳子上,四爷是真没看见谁跟谁怎么动手的。只在最后看见桐桐确实是打了杨家大姨了。
他离的远,但知道桐桐不会没有理由的就抽这位大姨。而且,这个大姨……金家从老太太到金嗣明好似都不怎么热情,今儿来的挺早,但是金保国一眼都没扫就路过了,只当没看见。金保国这个人,不是实在惹着了他了,他是不会如此的。
哪怕没有记忆,他对此人也热情不起来。
杨碗花不依不饶,想叫儿子出头。
怎么出头?把桐桐好不容易摁下去的事再挑起来,几家混战,打死打伤几个就好了?
四爷也没说不管,只道,“先回,回去慢慢说。”这自来打架,不掺和桐桐这样的外挂的话,那都是互伤。你挨打了,对方只怕也没落好。这事不能粗暴的判断。
但这边正说话呢,那边郭金凤看着里面的一对新人越看越气,越看越难受,直接把外面谁扔的木棍拿起来,也不打人,就直接朝席面桌子上砸。那边的凉菜刚上来,就被棍子打的汤水碟碗飞溅,热菜没上来,倒是没烫了的。不过是菜上的油啥的,都蹦到人身上了。还有那碟子茶杯啥的都是瓷器,碎片伤人呢。
里面顿时乱了,大人叫,孩子哭的……郭金凤的棍子舞的呼呼的,砸的乒哩乓啷,“我叫你们吃!我叫你们吃!”
四爷当时就恼了,这瓷片飞到谁家孩子的眼睛里怎么办?
他三两步的过去,抬手就夺了对方的棍子。拎着对方的后衣领转身就走。郭金凤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短腿不停的踢腾着,往四爷身上踹。
四爷没搭理谁,直接就走。
杨碗花也不犟着了,紧跟在后面,“把你姐放下!快把你姐放下……我的天啊!你摔着她怎么办?”
一路上人家就跟看西洋景似得,四爷从来都没这么丢过人。
金家这边还有好些人在门口呢,到了地方四爷将郭金凤随手往地上一扔,杨碗花都急了,“你摔到她了。”
四爷扭脸看她:“我之前怎么听说这还陪嫁门面房带院子……说郭家的院子得给陪嫁过去,什么意思?谁家占了郭家的院子?”
这是四爷刚才跟掌柜的商量给这边送席面的事,王家那边的亲戚在后面嘀嘀咕咕他听到的。
但前两天,金嗣明跟郭金凤吵起来了,为了网吧归谁的事的时候也提到了铺子和院子。
郭金凤说网吧占的门面是郭家的,该她管。金嗣明当时气结,不好接话。但是老太太不乐意干了,当时老太太怎么说的,她说:“碗花,你咋跟孩子说的?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是你说把郭家的院子一并盖起来,以后两儿子,一个儿子一院子。保国不愿意要郭家那边,说是把东邻这边的房子给买了。也是两院子一起盖。”
东邻现在也都是空着的,人家在省城,不回来了。
老太太就数落杨碗花,“是你死活不愿意!又说人家东邻的风水不好。结果一样的院子,买人家人家要价八千,买郭家那边的单给你了一万五。你把钱收了,那院子就姓金,跟郭家可就没关系了?咋了?我金家自己的铺子,咋你闺女嘴里,成了郭家的东西了?现在房也盖了,啥都拾掇好了,不姓金了?”
这是当时争铺子说的话。
可家里应该谁也不知道,杨碗花跟媒人说那一院子是郭家的,要给女儿陪嫁的。
你说这事闹的……之前为了个铺子,姐弟俩就闹了一场。她还不吸取教训,要真把一院子街面房不清不楚的那么给出去,郭金凤和金嗣明还能处不?
这是给亲生的孩子之间下蛆呢!
当然了,大概杨碗花就那么跟王家一说,等真结了婚未必会真给。可那时候不给,王家可不答应。闹不好就是对簿公堂。
这又是何必?
金嗣明不算是不懂道理的孩子,他是没念大学,也吃不了当兵的苦,然后给找了个民办学校,念三年大专那种,学的就是计算机。去年开始实习发现不好找工作,去给人家到电脑城当产品推销员去了。结果发现推销这一行不挣钱,这孩子又瞄上旧电脑市场了。有些人卖有些人买,反正得自己上门去收购,回来再卖。这么一来二去呢,干了大半年,除了自己开销的钱之外,剩下的钱都换成这种二手的电脑了。低价一点一点的收购回来的。回来就弄了这么一个网吧,在现在还比较稀罕,一天到晚的,没空着的机子,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上网。这可不少挣钱。
铺子是家里的,电脑是人家孩子折腾回来的,网线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弄好了……这边能运营了,别管家里的谁帮着收费就行。这小子还不停的往城里跑,收旧东西。他发现把旧货重新翻新之后再卖,很有市场。尤其是出门打工的越来越多之后,那些换个新壳子之后的电视,重新喷漆包装的旧家具之类的,卖的很好。他得空就去弄那个。然后不知不觉得,家里的网吧被占了。问郭金凤要这段时间网吧的收入,也说了,咱姐弟俩五五分账。你给我看店,我分你一半。结果郭金凤不干,说了,店是她的,铺子是郭家的。这可把金嗣明气坏了,杨碗花劝小儿子,“你姐快嫁人了,嫁了人就好了。”
行!金嗣明忍着没闹,但金凤这当姐姐的结婚他也没出来,显然是生了大气了。
如今好了,都不知道杨碗花把这一院子许出去了。这婚事闹的,以后很长时间都议论纷纷的,她把一整院子给郭金凤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王家那边肯定传的到处都是。等将来金凤真嫁人的时候你要是不给,你看郭家闹不闹,肯定会出来给郭金凤撑腰的,还以为霸占了郭家的产业呢。
四爷回来的第一天,老太太就说,那边的院子空着也没装修,是为了留着给大孙子,也就是现在的他娶媳妇的。
那这话现在不说清楚,回头得有人跟自己和桐桐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