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石芳忽然说到:“说到捉爬叉猴我想起来了,你同学的老表带着人在树上缠胶带,是不是就是为了捉爬叉猴?”
“你才反应过来啊?”于飞问道:“爬叉猴什么习性你不知道吗?在农村待了几十年了,这点常识都没有,你是咋活下来的?”
“咋活下来的?吃饭活下来的呗。”石芳拧着他腰上的软肉说道。
“嘶”于飞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给我记着,你今天给我的这么多下,等到晚上的时候我非得捞回来不可。”
石芳松手,嘻嘻一笑:“晚上我躲着你呗,看你能奈我何。”
“你等着的。”于飞放了一句毫无威胁力的威胁……
……
来到果果学校的门口,于飞那辆霸气的摩托车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以于飞的脸皮,那完全可以做到无视的境界。
不过石芳就不那么习惯被众人的注视了,在看到于飞的父亲之后,她急忙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喊了一声爸之后,乖巧的立在后者的身边。
于飞在父亲灼灼的目光中,也老老实实的从摩托车上下来,来到他的身边。
“于老师,这是你家那小子吧,看着跟你真像。”
边上飘来一句笑呵呵的声音,于飞扭头望去,一个腆着肚子,打理的就像是个成功人士,一脸的面善像的中年人正对着他笑着。
于飞的心里立马就打了个突,脱口而出:“针魔”
那个中年男人丝毫没有在意,笑呵呵的对于飞的父亲说道:“看来我给他们这一代孩子留的记忆太深刻了,这都成个孩子的父亲了,那还没把我给忘了。”
于飞的父亲先是瞪了于飞一眼,而后跟‘针魔’聊了起来。
石芳好似也刚刚发现那个‘针魔’,跟于飞对视了一眼,满眼的笑意。
这个‘针魔’其实是个医生,以前自己开个小诊所,而在于飞的小时候,只要看他,那就代表着没有好事,不是打针就是吃药。
而且在村里的大喇叭吆喝道今天要给多大多大的小孩子打防疫针之后,那绝对能看到他的身影。
然后就会在当代村长家的里上演各种戏码,主演全都是各类小戏骨,有扮可怜的,有硬挺的,有大哭的,还有好不容易挣脱父母的钳制,表演绝地逃亡的。
于飞从记事起,打防疫针的状态从硬挺,到扮可怜,不管用的时候就大哭,最后实在不行,那就上演一出绝地逃亡。
不过不管上演再多场,那最终也逃不过挨一针的后果,有时候甚至还会加上几巴掌,或者几拖鞋。
后来在于飞上学时候,再听到大喇叭里有喊要打防疫针的时候,他都会抱起书包就往学校跑,有时候还能看到几个同病相怜的小伙伴。
那个时候,于飞对上学充满了热情,哪怕到学校被老师揍一顿,那也是高兴的。
直到后来,在某一天的午后,于飞正心不在焉的做着老师留下来的作业的时候,忽然间像是有感应一般,他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当时负责这班的班主任,拍拍手对大家说道:“这是魏医生,今天来给大家接种疫苗,放心,不用你们出钱,都是免费的。”
当时于飞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针落有声,一个班级的小伙伴几乎都是跟他同样的表情,恐惧。
那个时候的魏医生还是比较年轻帅气的,但再帅气的面孔在这个时候也不顶用,那能抵挡住一针下来的疼痛吗?
但是为了不想在小伙伴面前把面子给丢了,所有人几乎都咬着牙被刺了一针,有些女生眼睛里都已经泪汪汪的,就那也没有哭出声。
最后魏医生还笑着夸奖到:“这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一个班级,你们都很勇敢,你们都是好样的。”
从那以后,魏医生就成了学校的常客,一年总会有那么几次来到学校,走的时候都会夸奖一下学校里的学生。
而从高年级的那些学生嘴里流传出来了一个词,叫打针狂魔,最后经过几轮的简化,就被于飞他们给改成了针魔。
然后针魔的这个名号就在学校里面流传开来,一直是他们那代人的噩梦。
所以于飞一见到魏医生,那就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
其实严格算起来,于飞应该叫他舅舅,他跟于飞的母亲是一个村的,而且还是那种出了五福的一家人。
不过就因为经常被他给打针,所以于飞对这个舅舅一直都没有叫过,到了现在真让他喊一声舅舅,他还真有点叫不出口。
于飞挠挠头,有些尴尬的冲着魏医生笑道:“我这是口误,您别介意啊,你知道的,我们小时候都被你打针给打怕了。”
魏医生倒是个好脾气,笑呵呵的说道:“我要是介意这个的话,我早就得被你们给气死了,不过你们给我起的那个外号听起来到也霸气,现在我的小孙子有时候还会喊两声呢。”
说起他的小孙子,魏医生一脸的宠溺,那种表情绝对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绝对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