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理来说,动静闹得甚大,谢家又是与王府有亲的人,多少会听到点风声吧。
林七许看了眼拉着她恢复了元气的荣宪,以及前方沉步而走的摄政王,压力巨大,直觉摆脱这两个麻烦不是件容易的事。
“厢房在哪处?”
林七许揉了揉膝盖,问道。
随行的小和尚不敢怠慢贵客,赶紧道:“不远处已经备好了。”
“林娘娘——”荣宪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急着去。
林七许温柔地一笑:“刚才重心不稳没站住,摔了一跤,走起路来有些疼,怕是今日没法向菩萨磕头了,过会儿捐些香油钱当尽了心意。”
“这么疼?”荣宪满脸写满了心疼。
林七许顿时有点惭愧之意,虽说没细看过伤口,可显然伤得不重。欺骗小孩的罪恶感,好深。
连摄政王都停下了脚步关怀起来:“不方便行走吗?”还低头看了眼台阶。
眼见影响了所有人的行程,还吸引来了几道特别的目光,林七许悔地肠子都青了,奈何事到如今,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妾身还是先去厢房歇会吧。”
她垂眼答道。
摄政王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们,好生照顾着侧妃。”
荣宪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又非常爱惜地摸了摸隐在湖蓝裙子里的膝盖,道:“乖乖地,过会就不疼了。”是她摔痛时母妃哄她的话,此刻及时地用在了林七许身上。
“好。”
林七许面对孩子的善意,连内心的狼狈都掩饰不及。
拐过绘着佛像的影壁,小和尚施了个礼,指着那处显眼的紫萝花藤,道:“花藤后面就是女眷用的厢房了。”
“多谢。”
林七许放眼看去,只见紫萝花藤冒出了些零星的嫩芽,多数还是稀拉拉的样子,而春日初始,微风和煦,偶尔摆动起几支细软的藤蔓,似心弦上的羽毛轻轻拨动,惹得人心痒痒的。
身边相随的是燕竹,不过林七许为防万一,特意对她隐瞒了计划。
当务之急是先支开她。
“马车上有止痛的膏药,你替我跑一趟吧。”以燕竹的脚程,来回一趟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意味着她要在这段时间做好一切。
燕竹不疑有他地去了。
另外一个单纯耿直的桃花就简单了。
“桃花,我去紫藤花架边坐坐,厢房有些闷,你替我拿些糕点来吧,我在那儿等你。”林七许欣喜万分地瞧见那边正巧有两排木制的长椅,上面还掉落了紫萝花籽。
桃花可不会管主子身边有没有丫鬟伺候,只认真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既然主子吩咐更是匆匆过去了。
至于回来时能不能在花架下看见静坐着的林七许……
想来是不可能的。
可怜的桃花,就这样被主子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