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所有来看,她依旧是一个轻盈而恬静的年轻女性,或者说是一位年岁小小的小少女而已。
“你知道吗,我的心情很遭。”
黑袍人摇了摇头:“看到一个和我相斗的对手,最后变成了这样的下场,一个曾经拯救世界的圣女此刻变成现在这样的模样……简直匪夷所思。
人类啊,果然无知又卑劣,短视又癫狂,可怜又可憎;
他们会撕扯下为自己挡下所有危险的英雄,只因为那“英雄”可能会同时拦下照射下来的阳光;他们也是会亲手将“英雄”送上断头台,也只因为“英雄”可能站立起的笔直身影高过了自己,漫过了自己的视线。
他们不允许有另外的人的姿态比自己更高尚,也不允许有谁的心灵比自己更璀璨!纵使再夺目的人性光辉,也永远不会落进他们的眼里。
他们只会憎恶比他们伟大的,惊惧比他们强大的,嫉妒比他们光明的,诅咒比他们善良的。
面对着拯救自己的“英雄”,他们不会感激,不会致谢,不会憧憬。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所有手段,拼命地拉着那个“英雄”从云端堕坠。
甚至不惜抹黑他,诋毁他,作贱他,只为了在他不染泥尘的身上狠狠地践踏上一个又一个的作呕脚印,以此来让“英雄”看上去显得比自己更加的低贱!
人类啊,比魔鬼更加卑劣,也比恶魔更加的扭曲的姿态……贞妮啊,作为曾经的对手,我为你感到不值。所以此时我来了,我愿意给你另外的一份“希望”!来吧,接受我的这份善意吧。”
黑袍人的袍袖轻轻起伏,一只皎白如月般晶莹的左手从黑袍中伸出。
只一瞬间,浓重的黑暗淹没了空气,让这片空间变得更加黏稠。
无数的色彩的飞速褪去,只能看见黑与白两种线条;所有的声音也消失了,隐约之间贞妮也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沉重而缓慢的心跳声,就像是自己在用力的锤鼓着用自己的人皮蒙的大鼓,反复敲击的回音。
低沉的、晦暗的未元之“闇”在透过黑袍人衣袖上的一道道缝隙从黑袍里汹涌而出。
如潮水涨涨浮浮,似大鼓反复震荡。
囚牢里墙壁开始脱皮,像是在下雪一样,掉下一层又一层灰白状的枯燥灰烬。
恍惚间一扇老旧的木门仿佛在黑袍人的身后缓缓敞开……
刺耳的、锥心的、作呕的吱呀声中,“门”开始旋转、扭曲,像是一片正在被人拧干的抹布,终于在不堪重负中仿佛慢慢张开了一道缝隙。
“咚!”
在门后,不知是有多少未知、已知的,真实、虚幻的,存在的、不存在的,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生物”在门稍稍敞开的一瞬间,仿佛是寻找到的出路,一齐汹涌冲击着“门”的这道缝隙,在一起发出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发出痛苦的喘息,发出着刺耳的磨门音。
终于直到一卷晦涩古老的羊皮卷被黑袍人从门中抽出时,也依旧没有任何的东西能从门后冲出。
“用你的血在这卷契约上签名吧。”他靠近贞德,在她眼前半蹲下,递过那张古老阴晦的羊皮:“诸神抛弃了你,但我会来此拥抱你。”
“……”
混暗到甚至是漆黑的囚牢里,这位年轻的少女抿了抿嘴唇,望向黑袍人的瞳孔突然间放大:“我知道你是谁了。是你!狄摩高根!你竟然还在物质世界!”
PS:新年到啦,鼠年吉祥,祝愿诸位书友大大们和您的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
古月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