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有些抓麻了。
别跟人讨要说法,反倒被人讨要说法,那就说不过去。
便道:“前辈有所不知,当初的事,我亦从我父口中有所耳闻。实是有不得已之故也。”
常昆道:“什么不得已?”
彩鸾道:“前辈可知,我父亲这一脉,源头何处?”
常昆道:“你说你父先师从丁义,莫非是此人?”
常昆不知到丁义到底是哪位。
彩鸾点头:“是丁义祖师。丁义祖师所传的道法,乃太阳之法。这太阳明王镜便是丁义祖师传下来的宝物。”
“那又如何?”常昆不解。
彩鸾犹豫了一下:“太阳之法的源头,乃太阳帝君。太阳帝君号曰:太阳上帝孝道仙王灵宝净明天尊。因此我父这一脉,又叫净明派。”
常昆不言,听她继续说。
彩鸾抿了抿嘴道:“太阳帝君于佛门亦有尊位...我父道统承的既是太阳帝君的道统...”
常昆这下知道了。
这净明派虽然是道家派别,但其道统源头的太阳帝君,在佛门也有尊位。与佛门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牵连。
因此在佛门立轮回之时,只能闭门静修,不敢掺和其中的争斗。
想通此节,常昆大笑一声:“原来如此。你因鲍真人的关系,跟我讨要说法。若无此节,我便也应你一个说法。可既与佛门有关,那鲍真人这层关系,到你那儿便休要与我提论。”
“吴猛不分青红皂白,伤我谷中之妖。我自该惩处于他。他于中立,我便也不偏不倚,只教他兵解,没把他另外如何。连这镜子,我也受他托付还给了你,你还要什么说法?”
他语气咄咄:“拿了镜子,速速离去,我这里与你们没甚关系。”
吴彩鸾与文萧皆隐隐含怒,这人实在太过霸道了些!
但不等他二人再有言语,常昆便一袖子把他们丢了出去。
大丫头和蕙兰早知有人来访,此时常昆把人送走,这才过来。
见常昆隐隐含怒,大丫头不禁道:“你又怒个什么?”
常昆道:“只消一提起佛门,我便心气不顺。”
大丫头笑了笑,坐在常昆身边:“你呀,我听蕙兰说,你跟她说些歪理,说什么你心大,神经大,却也不过如此。”
常昆道:“我历来恩仇必偿。当年那些秃子那般逼迫小七,我以自爆殉之,此间我如何忘怀?!”
大丫头也没话说了。
常昆近些年经常跟她说起东晋的事。她虽然没有记忆,却也隐隐听的亲切。知道常昆口中的小七,是她的幺妹。
鱼蕙兰坐在另一侧,道:“滴水之恩涌泉报,睚眦之仇十倍偿。这就是你么。”
常昆道:“这就是我常昆。”
道:“那吴彩鸾还跟我拉关系,却是个半佛半道的,难怪地藏召见吴猛,却平白辱了鲍真人颜面。我虽不与她置气,却听不得佛门两个字。你说我该不该发发怒?”
鱼蕙兰轻笑:“挺有意思的。”
常昆这会儿气也没了,道:“你这还真是...你神性压下去多少了?”
鱼蕙兰道:“压下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