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见我悠哉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放好车后就扑了过来,伸手抢过我手里的美味就往自己嘴里放:章清你真不是东西,自己跳下来也不说声,我还以为你被别人给狙了,满路上找尸体。
老板,再来三块钱的。我伸手冲老板示意,行了,你也不是白当司机的,这不请你吃大餐么,看看还吃啥,自己去点。
盈盈没跟我客气,确切的说是真一点都没跟我客气,她利索爽快的又要了几根肠和若干青菜当辅料,吃到一半,盈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言道:也不知道咱以前常吃的那家还干不干了。
你说银河路口那个大娘的么?我想起那家和盈盈时常光顾的摊位。
对呀,咱晚上去看看吧,那大娘就晚上出摊,白天还要干农活,我记得。盈盈提起以前的事情时,眼睛里总是流光溢彩般的闪烁。
那时的我时常在晚上和盈盈骑车去那个大娘的摊位吃一顿,那大娘五十多岁,跟我们混的也很熟,也记住了我们俩的口味,比如我爱吃软一点的,盈盈爱吃脆一点的,我辣椒多而她辣椒少,我们俩经常坐在她的小桌前拌嘴,盈盈那时候急眼了就拧开盛放辣椒面的瓶子一股脑的给我倒上,然后第二天再买些辣椒面还给大娘,那大娘开始时候不适应,见到盈盈的壮举后颇为心疼,后来习惯了后就长了个心眼,多带个辣椒瓶,以防我俩突然袭击。
不光是麻辣串,中学时代的我们热爱的小吃有不少,比如老长途车站前的顺发拉面馆,早期一中大门对面的馄饨摊,利民街的酱鸡头等等,都是我俩热衷的地方,那几年里我们也张着嘴吃遍了平邑县的小吃和特色,盈盈那时给我们总结了一句话:咱俩活这么大,也就对得起自己这张嘴了。
喂喂,愣什么呢,赶紧吃啊,一会儿凉了。盈盈小靴子在底下碰碰我。
我回过神来继续拿起麻辣串往嘴里塞,心里确实另一番滋味,味道再好,也跟从前一样么?我悄然问了自己一声。
吃罢,我打了个有史以来最为明亮且饱含内力的饱嗝,其中得有五六个音节,整的方圆十米内的人民群众都以为是谁家孩子放炮,齐齐的看向我,盈盈一捂脸骂道;跟你在一块真丢人,别说我认识你啊,自己走。
不好意思,没控制好情绪。我站起身离开小吃摊,然后看见离我近的那几位明白啥动静后都不吃了,剩了一堆串在那里搁着,我就纳闷了,我这饱嗝是有多恶心,让你们如此食欲不振,心理承受能力真差。
去哪呀?盈盈再次问道。
不知道,也没啥事干,逮着一个地方可劲儿跑吧。我懒洋洋道,刚要上后座,只见盈盈以地震来了逃命的速度飞快的迈动小脚冲到车前,一屁股墩到后座上,得意的笑着:该轮到本姑娘当乘客了,司机师傅,就位!
于是我上车后就直奔东而去,一路没停,就是闷头往前冲,都干到离我们县城近二十里远的温水镇后才停下。
干嘛停下呀?盈盈死死抱着车座问道。
你想知道吗?
想。
车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