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说道:“我教他去宝藏顶上躲着,每日饭食,我自对付来与他吃。如要水火,直待夜间爬下来净手。只等城外哥哥军马打的紧急时,然后却就宝严寺塔上放起火来为号。”
时迁是个惯会飞檐走壁的人,哪里不躲了身子。石秀临期自去州衙内放火。他两个商量已定,和朱武约定信号,准备混入城中。
为了掩护他们入城,朱武将林冲、武松、秦明、呼延灼等人召集起来,带着已经上岸修整好的四万兵马,前去攻打蓟州。
御弟大王前番小胜一场,对此丝毫不惧,派兵出城拦截。宝密圣横槊出战,朱武在阵前见了,命令道:“林冲兄弟出马,将他首级取来!”
林冲拍马出阵,与番将宝密圣大战。两个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林冲要见头功,持丈八蛇矛斗到间深里,暴雷也似大叫一声,拨过长枪,用蛇矛去宝密圣脖项上刺中一矛,搠下马去。
番将天山勇见刺了宝密圣,横枪便出。朱武命身边的神机营主将徐宁出阵。二马相交,斗不到二十来合,徐宁手起一枪,把天山勇搠于马下。
朱武见连赢了二将,心中大喜,催军混战。辽兵见折了两员大将,心中胆怯,望蓟州奔走。
朱武率军追赶,直追到蓟州城下,见石秀、时迁已经混入城中,方才收兵罢手。卢俊义、宋江、吴用此时也率领前军骑兵,一起汇合过来。
得知朱武的计策,吴用道:
“既然城中有石秀、时迁在里面,如何耽搁下去?”
“教四面竖起云梯炮架,即便攻城。再教凌振将火炮四下里施放,打将入去。攻击得紧,其城必破!”
朱武听了笑道:“军师之言,正合吾意。”即便传令,四面连夜攻城。
御弟大王见梁山泊四下里攻击得紧,尽驱蓟州在城百姓上城守护。朱武担心强攻损失太大,每日里只是虚张声势,让麾下五万大军轮番上阵,疲惫蓟州军士。
石秀在城中宝严寺内守了多日,不见动静,只见时迁来报道:“城外哥哥军马打的城子紧,我们不就这里放火,更待何时!”
石秀见说了,便和时迁商议,先从宝塔上放起一把火来,然后去佛殿上烧着。时迁道:“你快去州衙内放火。在南门要紧的去处火着起来,外面见了,定然加力攻城,愁他不破!”
两个商量了,都自有引火的药头,火刀火石,火筒烟煤,藏在身边。当日晚来,梁山泊军马打城甚紧。
却说时迁,他是个飞檐走壁的人,跳墙越城,如登平地。当时,先去宝严寺塔上点起一把火来。那宝塔最高,火起时城里城外哪里不看见。火光照的三十余里远近,似火钻一般。然后却来佛殿上放火。那两把火起,城中鼎沸起来,百姓人民,家家老幼慌忙,户户儿啼女哭,大小逃生。
石秀直扒去蓟州衙门庭屋上博风板里,点起火来。蓟州城中见三处火起,知有细作,百姓哪里有心守护城池,已都阻挡不住,各自逃归看家。没多时,山门里又一把火起,却是时迁出宝严寺来,又放了一把火。
那御弟大王连番损兵折将,心中已有退意。见城中无半个更次,四五路火起,知道梁山泊有人在城里,慌慌急急,收拾军马,带了老小并两个孩儿,装载上车,开北门便走。
朱武见城中军马慌乱,催促军兵卷杀入城。城里城外,喊杀连天,早夺了南门。那些有心抵抗的军士眼见城池已破,自己寡不敌众,只得跟着御弟大王投北门而走。
朱武引大队人马入蓟州城来,当即传下将令,先教救灭了四边风火。又出榜安抚蓟州百姓。命宋江、公孙胜两人,暂时执掌蓟州。
次日,朱武见城中已安定下来,与公孙胜在军中闲话,问道:
“久闻先生师父罗真人,乃盛世之高士。前番缘悭一面,未曾见到尊师。”
“敢烦贤弟,来日引朱武去法座前焚香参拜,一洗尘俗。未知尊意若何?”
公孙胜回到家乡,自然想回乡探亲,闻言顿时回道:
“贫道亦欲归望老母,参省本师,为见兄长连日屯兵未定,不敢开言。”
“今日正欲要禀仁兄,不想兄长要去。来日清晨同往参礼本师,贫道就行省视亲母。”
次日,朱武暂委军师吴用掌管军马,收拾了名香净果,金珠彩段,带着林冲、徐宁、戴宗、吕方、郭盛、焦挺六个头领,率领神机营和一个混成旅,一共七千兵马,取路投九宫县二仙山来。
离了蓟州,来到山峰深处。但见青松满径,凉气翛翛,炎暑全无,端的好座佳丽之山。当下,公孙胜同朱武,直至紫虚观前。众人下马,整顿衣巾。小校托着信香礼物,径到观里鹤轩前面。
观里道众见了公孙胜,俱各向前施礼。道众同来见朱武,亦施礼罢。公孙胜便问:“吾师何在?”
道众道:“师父近日只在后面退居静坐,倦于迎送,少曾到观。”
公孙胜听了,便和朱武径投后山退居内来。
转进观后,崎岖径路,曲折阶衢。行不到一里之间,但见荆棘为篱,外面都是青松翠柏,篱内尽是瑶草琪花。中有三间雪洞,罗真人在内端坐诵经。童子知有客来,开门相接。
公孙胜先进草庵鹤轩前,礼拜本师已毕,便禀道:
“弟子同神机将军受了招安,今奉敕命,封先锋之职,统兵来破大辽。”
“今到蓟州,特地要来参礼我师,现在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