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痛苦地皱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掉到地上的包:“药。”
执政官急忙打开包,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黑匣子音乐播放器。
“在……里面。”洛兰已经痛得气若游丝。
执政官探手进去,把药剂包拿出来。
洛兰手哆哆嗦嗦地从一排又一排压根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中,拿出两个小药瓶。
她张开嘴就想往嘴里倒。
执政官握住她的手腕。
洛兰要气疯了,不能给你下药,我给自己下药也不行吗?她睁着一双被气得泪光闪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执政官,痛苦地呻吟:“冷饮喝多了……肚子很痛。”
执政官放开手。
洛兰吃了药,靠着执政官的搀扶,病恹恹地坐进车里,装出痛苦渐渐缓解的样子。
执政官一言不发,安静地陪着她。
洛兰不敢去观察他,但感觉上执政官好像真的在紧张她,演技应该骗过他了吧。
“好一点了吗?”执政官问。
洛兰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虽然很想吓吓他,但真把他吓到送她去医院就不好了。
洛兰这会儿真觉得肚子痛了,下意识地按着肚子。
执政官问:“要去医院看医生吗?”
洛兰嘟囔:“我就是医生。”
“还疼吗?”
“和你无关!”
洛兰扭头看向窗外,表示没有兴趣和他说话。
回到家里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洛兰急急忙忙地找辰砂,看到他衣冠楚楚,正在和楚墨说话。
她急忙冲过去,讨好地拽拽辰砂的袖子,又讨好地拽拽楚墨的袖子,示意他们跟她走。
三个人到了楼上,关好门后,辰砂问:“怎么了?”
洛兰指指自己的嗓子,一笔一画地在虚拟屏幕上写字:“我不能说话了。”
“楚墨!”辰砂立即把洛兰拽到楚墨面前。
洛兰配合地张嘴:“啊——”
楚墨检查完,眉头蹙到一起:“有人给你下毒,怎么回事?”
洛兰很羞愧的样子:“我吃错药了。肚子痛,本来是想吃止疼药和调理身体的药,结果拿错了药。”
楚墨目瞪口呆,这种事情也能发生?他能把那张基因修复师的执照收回来吗?
洛兰把自己的药剂包拿给楚墨看,一共五层,每层都是排列整齐、一模一样的小药瓶,而且每个药瓶上都没有标注。
洛兰点点两个药瓶,示意自己就是拿错了这两瓶药。
楚墨简直一头冷汗:“你为什么不给药瓶贴上标签?”
“我故意的,坏人动不了我的药剂包。”
难怪会毒到自己,楚墨假笑着说:“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自己也动不了了!”
洛兰拍拍胸脯,写:“我绝对没问题。今天是肚子很痛,视线有点花,执政官又在旁边,搞得我很紧张。”有老狐狸为她背书整件事,这群小狐狸应该不会起疑。
楚墨终于理解了古人说的“天才和疯子只一线之隔”。
辰砂关切地问:“洛兰的嗓子……”
楚墨说:“没事。公主已经给自己解毒了,现在只是毒药的副作用,两三天不能说话而已。”
洛兰写:“别告诉我九姐、十七哥,就说我嗓子病毒感染发炎了。”
楚墨冷嘲:“在庆贺你成为基因修复师的宴会上说你被自己毒哑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我实在说不出来。”
洛兰干笑。
楚墨看辰砂神色不豫,识趣地主动离开。
洛兰写:“我要换衣服。”暗示辰砂也出去。
辰砂看着她的药剂包:“你到底准备了多少毒药?”
洛兰忽闪着眼睛装傻。
“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辰砂的手指在一瓶瓶药剂上滑过。
洛兰心虚地笑,藏着秘密的死刑犯,天天面对着被自己欺骗的人,的确不容易有安全感。
“这些年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面对一个随时随地有可能异变的怪物,你没有精神失常已经不容易了。”辰砂满面自嘲,大步朝门外走去。
“不是!”洛兰脱口而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伸手想抓住辰砂,辰砂已经拉门而出。
欢声笑语从楼下传来,洛兰忽然觉得有些事是注定的,解释不解释最终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收回手,门缓缓合拢,将两个人隔在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