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脱古思帖木儿被朱元璋撵到了草原吃沙子,可他依旧看不起中原,沿用祖辈的蔑称,称其为南人。
脱古思贴木儿端起桌子上的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唉,这些话也没什么意义了。咱们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种话说的再多也无法挽回什么。
如今沙暴不断,想必周围附近的部落都会向我方靠拢。这几天做好迎接工作吧,咱们的损失已经够大了,可不能够再接着损失。”脱古思帖木儿说道。
“如今有多少部落过来了?人员情况如何?粮草如何?受损情况如何?这些都统计清楚了没有?”
失烈门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交给了脱古思帖木儿。
“陛下,迄今为止已经有十四个部落驻地附近。
在路上的应该还有二十几个部落,这些部落在未来的一个月之内应该会陆续到达。
人员还尚未统计清楚,但应该不在少数。”失烈门认认真真的说着。
脱古思帖木儿看着手中的册子,眉毛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难道真是他朱元璋得了天意?为什么他那边就如此风调雨顺,而咱们这边却各种灾祸接连不断?”脱古思帖木儿合上手中的册子,不再去看。
他靠着椅子靠背,双手敲打着椅子扶手,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良久之后,坐着身子长出一口气,“但愿将士们能够从明国的身上弄回来一些物资,咱们今年冬天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个五六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陛下就放心吧,太尉是能征善战的名将,势必能从明国身上捞取不少好处。”失烈门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
禀报完所有的事情,失烈门站起身子往外面走去。
刚刚掀开大帐的幕帘,一股狂风就灌了进来,尘土卷着砂石,朝着脱古思贴木儿的脸上扑去。
桌子上放着的酒壶被吹倒,摔落在地上,脱古思帖木儿手中的酒杯里,马奶酒上面漂浮着厚厚一层尘土。
低声骂了一句,将酒杯中的酒全部倒在地上,捡起酒壶,重新放在桌子上。
失烈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埋着头朝着远处走去。
狂风卷着黄沙,从北方刮过。
脱古思帖木儿的驻地在捕鱼儿海的南边,沙尘暴在经过捕鱼儿海的时候,因为有捕鱼儿海的存在。强度能轻一些。
驻地中央那些大帐井然有序,尽管沙尘暴很大,可士兵大部分并不慌乱。
越往外面走,就是聚集而来的部落。
这些部落可没有什么规章制度,杂乱的排列在周围。
有些部落为了争夺一个好位置,竟然大打出手。
如果不是失烈门提前派遣了维护秩序的士兵,恐怕这里早就成了混乱地。
远处还有部落朝着这边迁移,从地上望去,一眼看不到边。
在更远处,在天地的尽头,陈松和朱棣将队伍隐藏在一处小山坡后面。
这里位于捕鱼儿海的西北方向,所以这里并没有路过的部落,也不会有人来这里多看一眼。
为了防止被人侦知,所以营地中的营帐都安扎的很小。
陈松站在山坡顶上,朝着东南方向看去。
一道道烟雾从地上飞起,由狂风卷着飞上天空。
这是去往捕鱼儿海的部落,走过松散的沙地时产生的尘土。
朱棣站在陈松的旁边,他的眉毛皱的很紧,脸色非常差。
“根据夜不收回报,最近这段时间当中,不断的有部落往捕鱼儿海而去,这里就是前元的老巢所在。
只是,如此多的部落聚集在这里,咱们该怎样攻击?若是贸然行动,很有可能都够不着前元老巢。”朱棣的脸上满是忧虑。
“殿下说的不错,恐怕此时前元老巢已经被这些外来的部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咱们之前也有过计划,就按照计划上面的来吧。”陈松说道。
朱棣有些讶然,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陈松,“你确定咱们实施之前制定的计划?可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啊,咱们只有寥寥三千人。”
陈松和朱棣在来的时候,对所有可能发生过的事情都做了计划。
如今的场面,也在陈松和朱棣的计划之内。
计划当中如果遇到现在的场面,就想办法混进去。
虽然前元老巢的周围有这么多的部落,虽然这些部落将前元老巢包围的层层叠叠,但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人一多,管理就很困难,尤其是现在在沙尘暴之下,从上到下几乎每个人都会心生烦躁。
这个时候只要伏击了一支小部落,然后用这个小部落的身份,可以很轻松的混进去。
朱棣镇守北平,时刻面对来自北方草原的兵锋,所以朱棣军中有相当一部分士兵会说鞑子的语言,甚至有很多士兵,以前本来就是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