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胡堡离霍邑五十多里,等李元霸他们人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了。
可巧,他们遭遇了大雨,全军只好驻扎起来,等着雨停。
没多久,李渊也带着人马赶了上来,但大雨还是下个不停,只能全军等着。
李元霸闲着无聊,只好在帐篷里生起了火炉,叫上了宋金刚,两人准备一起烤肉,喝点小酒,驱散一下寒意。
这个时候,帐篷的门被人掀开了,一股寒气飘了进来,李渊带着刘文静、裴寂一起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亏待自己。我们都在那苦哈哈的吃炊饼,三郎你可是享受起来了。”
李渊、裴寂和刘文静都是长辈,李元霸和宋金刚只好站起来,伺候三人吃酒。
“把你藏着的好酒都拿出来吧,今天我们也不醉不归!”
李元霸连忙笑了,将手中的酒瓶递上去,李渊不客气的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前,轻松自如的说:
“妮儿前不久来过,我问起她,为什么不能带点酒来劳军。她说行军在外,怕将士们饮酒误事。她倒是说起了你,说要是我实在想喝酒了,可能你这里有酒——你看看这酒瓶,做的如此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你家做的,果然是心思灵巧。”
李渊打开酒瓶,宋金刚连忙递上一盒酒具。
这套酒具也是李元霸家中所产,酒瓶的形状是个直上直下的圆瓶(类似茅台酒瓶)。
酒杯的形状则是一种四棱杯,但这种均匀垂直的杯壁在当时很少见,尤其是几只酒杯,上面烧着蓝铜矿制作的釉,因为技术不过关,蓝色的铜彩显得一缕一缕的,但反而使杯子有了一种灵动的感觉。
李渊从酒瓶中倒出几杯酒——李元霸酿的酒是过滤酒,所以酒液非常清澈。
李渊端起了杯子,自嘲的笑了笑:“我听说因酒误事的人不少,不知道我们今天会不会因酒误事。”
众人不敢回答。
李渊轻轻抿了一口酒,满意的点点头,将其他几杯酒推到刘文静和裴寂面前,轻轻说:
“今日我们不妨做脱冠之会,各位随意点。”
李元霸放下拘束,端起酒杯,冲李渊亮了亮,而后也学着李渊那样文雅的轻轻一抿,将酒杯又轻轻放了回去。
李渊笑了:“既然是脱冠之会,三郎何必像大人一样做出一副老成样。”
李元霸笑了,立刻随意的盘起腿来,回身招呼手下:
“去后勤伙房拿个大炭炉来,再拿一些我们制作的肉脯与咸菜,快点,我们这里等着下酒。”
受到李元霸动作的感染,宋金刚也将帽子脱下——所谓脱冠之会,意思就是把帽子摘了,不要讲官职品级,散开头发,无拘无束的平等交往。
裴寂和刘文静很早跟李渊相熟,自然是毫无拘束的饮酒,对于李元霸和宋金刚来说,也算是放松下来。
李渊慢慢的饮完一杯酒,放下酒杯询问:
“我听说,有传闻突厥人来袭,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元霸轻轻的笑了。
“无外乎是有人想我们回军太原,散布的谣言罢了。现在突厥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南下?而且我已将马邑、雁门关留足了人手,一旦突厥有变,他们也绝对撑得住。再说,四郎还在汗廷呢,他怎么会坐视情况恶化,而不发出预警?”
裴寂点点头,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