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队则飞速的将轰天雷等各式装备自营帐库房之中运送至壕沟阵地之上。
五道防线,彻底将敌人的骑兵拦在山谷之外,敌人若是想要杀入谷内,就不得不放弃骑马冲杀,下马向前推进。
如今第四道防线处,双方已经厮杀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第四道防线处尚有数千宋军,嵬名山通算准了,以如今孙平寇手底下的兵力,绝不敢将这数千人马当做弃子诱饵。
说话间,只见一队兵甲森严,装备极为精良的西夏步军,在以为膀大腰圆,身高八尺,浑身着甲,手中一支浑身倒刺的偌大狼牙棒,瞧着便十分骇人。
这狼牙棒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嵬名山通手下悍将元雄,是西夏赫赫有名的勇士,武力之高,在西夏数十万大军之中也可排在前十。
只见这厮手持狼牙大棒,怒吼着宛若棕熊一般,迎头便撞入宋军军阵之中。
两个手持大盾的宋军士卒见状赶忙冲上去想将其拦下,另外几个长枪兵也挺动手中长枪,闪烁着寒芒的枪头就这么循着盾牌间的间隙径直奔着那魁梧的黑厮而去。
“嘿!”
眼见着如此之多的攻势如疾风骤雨般一股脑全朝着自己招呼过来,脸上却不见丝毫惧色。
只见他将嘴一咧,口鼻发声,手中狼牙棒骤然抡起,在身前划过一个半圆,不论是袭来的刀枪还是大盾,都在这一扫之下,被扫到一旁,变得七零八落,全然没了准头。
尤其是那两个持盾的步卒,左边那个及时将盾牌横移,想要挡住狼牙棒,殊不知狼牙棒之上携带这无边大力,直接就将那士卒的盾牌生生轰在其自己身上,持盾的双手直接被冲击的骨折,随即直接口吐鲜血,被大力推的将自己身侧的袍泽也砸飞了出去。
于半空之中,二人口中先又鲜血喷涌而出。
只这一下,便将其身前荡然一空。
元雄趁势往前猛冲,越过障碍物,直接冲入宋军的阵型之中,其后同样装备精良的西夏士卒紧随其后,竟然只一个照面,就在宋军严密的防御阵型之上撕开一个口子。
······
“好一员骁将!”孙平寇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便发出一声赞叹。
孙平寇话音落下的瞬间,第四道防线处,便见周遭两队宋军再度围了上去。
仍旧是盾兵挡在前头,枪兵矛兵紧随其后,弓弩手在后策应,伺机偷袭。
战场之上,个人的勇武虽然重要,可在一场双方尽皆投入上万人的战役之中,个人的勇武所占的比重其实虽然不轻,却也不重。
人又不是无情的机器,气力终有耗尽的时候,便是那些天赋异禀之辈,顶天了也就是个百人敌而已。
虽一时畏惧于元雄的勇武,可往日严苛的训练,却叫这些个神武军步卒们义无反顾的填补上去,冲向元武。
眼看着那西夏悍将大发神威,大杀四方,山岗之上的孙平寇等人尽皆变得面色严峻起来。
“不能任由此獠继续猖獗下去,不知哪位将军愿斩此獠?”孙平寇当即便对周遭众将问道。
可这话一出,众人尽皆默然。
方才还没注意到,可孙平寇这一说,诸将都已经看到了孙平寇所说的那厮。
若那厮只是个空架子那也罢了,可瞧方才那几棒之下,就叫己方人仰马翻,足见其勇力。
孙平寇以手按住腰间长刀刀柄,正欲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人群的最后跳出一个二十来岁,手持画戟的年轻将领。
只见那年轻将领走至孙平寇近前,提戟抱拳,躬身请命:“宁州张团练帐下虞候萧长弓,参见将军!”
年轻将领身高约莫只有七尺左右,身形也不算壮硕,可其手中那杆长戟,通体泛着幽冷寒光,瞧那材质,绝非木质,这样一杆长戟,分量怕是不下三四十斤。
“末将愿往!斩杀此獠,壮我军威!请将军恩准!”
“好!”孙平寇眸中泛起精光,上下打量着此人,高声道:“萧虞候少年英雄,若能取下此獠头颅,孙某定在经略相公面前替萧虞候请功。”
“战事紧急,萧虞候即刻出发,速战速决!”
“多谢将军!”名叫萧长弓的年轻人顿时一喜,提着长戟便径直朝着谷口飞奔而去。
其手中那杆瞧着约莫三四十斤左右的长戟,以及那一身甲胄,竟好似没有重量一般,看的周遭众将眼中纷纷露出异彩。
这个年轻的军中将领,在宁州防御战中便表现的十分抢眼,一手箭术很是犀利,否则的话,以其区区虞候之职,又哪里有机会能够和军中的高层将领们聚在孙平寇的身边。
“呔!恶贼休要猖狂!且看你家长弓爷爷来会你!”
萧长弓并未骑马,单手倒提长戟,借助一路下坡飞奔的速度和势能,抡起长戟翻身一跃便是一记竖劈力斩而下。
“哪里来的黄毛猴子!”元雄是何等人也,西夏军中有名的勇士,只看体型,就并未将萧长弓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