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憋着笑,安抚道:
“夫人也是为求心安嘛。
我看院主不如借着巡查之名,去墨君那里再讨要几枚安神宝物,他上次做贺礼送来的那母子连心金锁,夫人不就很喜欢吗?”
“也是,这些精巧好物,是得寻墨家人做来才放心。”
流离院主想来想去,觉得阿虎这个主意不错,又往岛中那九层黑塔扫了一眼,今日本还说去塔里四层,寻那些入魔老哥们好好切磋一番。
算了。
改日再寻乐子吧。
自家夫人心情和孩儿安稳要紧。
如此想着,仙尊大人转身一脚踹在身旁空气上,随他力道施加,安稳空间便被这蛮力踹出一道黑色裂痕来。
这可是天下最锋利之物,切断万物轻轻松松,然仙尊阁下看也不看,背负着双手,顶着那裂痕冲刷,大步就闯了进去。
什么挪移仙法,什么破空灵咒,哪有这直接撕开空间走过去来的快?
就是落点不好掌握。
但也没什么关系,多踹几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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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你为什么要把那星盘炸了呀,那东西我做了手脚的,星图标记给它们搞乱了,石环定位也切出了偏斜。
只要它们敢用,第一波就能把它们送入深空里,最妙的是,它们明知道星盘有问题,也不能就那么放弃它。
它们只能找人修复,每试一次,都会让龙宫付出一点代价。
就像是放血槽,让它们持续失血。”
西海,天灾岛上,老江一边给掌门递来愈伤用的丹药,一边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抱怨到:
“掌门你用浑天炸了星盘,舒服是舒服了,但这不是变相让它们逃过一劫吗?短痛哪有长痛折磨人啊。”
“不能冒险。”
墨君低声回了句。
他这会以五心向天的姿态,盘坐于天灾岛最舒适的房间中,任由大弟子施妍为他调息体内灵气,还有老江用各种仪器,来检测墨君此时的状况。
至于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回到天灾岛...
原因也很简单。
星罗海边缘的数百个岛屿,包括无人岛之内,都被墨君丢下去的七个八阶浑天魔方炸没了,连根拔起,彻底夷平的那种。
昨夜那场大爆炸弄出了一个大漩涡,据说现在还没消退,灵气冲撞到地脉,导致海底开裂,让那里估计可能会形成一个小海眼。
“掌门,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老江看自家掌门还是那副闭口不言的样子,便和施妍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小声问到:
“避水王说这周天星盘,是它们龙宫在墨家仙门订制的,我看它不像是说话,莫非这事,和墨家探索群星有关?”
墨君沉默几息,闭着眼睛,叹气说到:
“那时,为师只是个小小的内门弟子,还不知道这天劫之事,但也知钜子联系了多方势力,在星海中探索灵界,时不时会救出一些域外人来。
那时西陆尚未陆沉,此地繁华的很,很多宗门都响应墨家召唤,加入这大事之中。
龙宫当时只是西陆的小势力,它们刚从北境迁徙过来不到一百年,幸运的诞生出麟主这个天才人物,也算是起势了。
便也想加入墨家救世大事中,钜子当时应允,先头数年,龙宫所行甚是积极,为我仙门寻得灵界七座。
后由麟主作保,请掌门钜子为它们制作更好的星阵,可以连通诸天万界,更方便做拯救之事。
钜子看到龙宫如此积极,便许了这事。
可惜几月之后,就有被龙宫控制的灵界下的域外人拼死逃出,跑来我墨家仙门侧峰求援,到那时,我等才知道,龙宫是寻到了灵界...
但它们在灵界中大肆屠戮,疯魔一样的抢占各色资源,七灵界里已有四界被它们屠戮干净。
得知此事,钜子气得当场呕血。
那星阵是墨家给龙宫的,它们做下恶事,相当于墨家也是帮凶。居中作保的麟主听闻此事,也是大为火光,当着钜子的面,发了毒誓和龙宫断了血缘关系。
若不是当时有大能阻拦,麟主都欲屠戮龙宫,来自证清白。
这周天星盘自然不能再给它们。
龙宫也知自己做了恶,不敢声张,任由我墨家修士前去夺了它们手中星阵,把它们驱赶出我墨家事业。
但没过三月,西海魔灾便爆发了。
这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太少太少,加上龙宫在西海荡魔时,也确实有十三真龙,舍身镇压罪渊,便无人再提陈年往事。
江夏徒儿虽给周天星盘做了刻度破坏,但龙宫拿到星盘,发觉不妙,自然会寻钦天院修复,莫要小看徐夫子一身星术造诣。
你做的那点小破坏,在他眼中怕是顷刻间就要被修好的。
必须碎了那星盘,才能亡了它龙宫不轨之心,也才能莫让我墨家前辈们一生心血,再被用于做那屠戮恶事。”
“它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施妍皱着眉头问到:
“屠戮小灵界对龙宫又有什么好处?就为了那点资源?至于吗?它龙宫富有,也不缺那么点钱财。”
“唉,这事就涉及到苦木境现状了,本君也理不太清真相,此行就是为这来的。”
墨君摇了摇头,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是语气郁郁的说:
“但就如莫蝉衣所言,苦木境这破房子要塌了,有人想要救亡图存,自然就有他人想要逃亡出去,寻一处新房子住。
本君能理解它们的惶恐与渴求。
但本君觉不能接受它们用我墨家造物,行断绝阴戾之事。碎了重宝,也不给他们。再者说,有你这善谋之人从中经手。
若是那周天星盘,你没能复刻细节于手中,本君才会觉得是怪事。
碎就碎了吧,也省的有心人惦记,闹得天下不宁。
只要其型,其秘还在我墨家手中,能做出第一方,就能做出第二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