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脸色黑沉,看向陈炜金的目光,再也没有往日的敬畏,而是冷漠,不屑,甚至还透着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凶残。
陈炜金是何等厉害的角色?!游走在各国首脑中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瞄到势头不对,他本能地看向陈孜孜的房间。
“世侄,是不是你学姐惹得你不开心了?!她……”
“世伯……”皇甫御突然出声,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地说,“看在你跟我父亲的交情上,我才尊称你一声‘世伯’。我一直很敬重你,从小到大你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我很感激,可是……我也有我的底线。我可以容忍一切,但是,苏静雅绝对只是一个例外。让学姐,不要再碰她,否则……”
后面的话,皇甫御并没有说完,冷漠地瞥了陈炜金一眼,没有丝毫迟疑,大步进入电梯。
而陈炜金脸色早已大变。眉头皱得又深又紧,他回过头看着皇甫御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口。
虽说,他是国家书记,拥有至高权力的同时,什么厉害的角色没见过?!什么惊心动魄没经历过?!
可是,皇甫御绝对是个例外。
口口声声叫他世伯,也格外对他敬重有礼,但是,皇甫御一旦凶残起来,那雷厉风行的手段,绝对不是他有那个能力对抗的。
这个人,如果可以收为己用,固然是好事。
倘若不能,那么……
想到这里,陈炜金的目光,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冷芒。
在走廊里站了片刻,他才大步走向陈孜孜的房间。
刚进门,他就瞧见缩在墙角,环抱着自己,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的陈孜孜。
眉头愈发皱得厉害,陈炜金轻步上前,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唤道:“孜孜?!”
陈孜孜保持着那个动作,半天都没动。
良久,她哽咽到嘶哑的嗓音,虚弱飘渺地响起:“爹地,我已经三十六岁了,我从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没有再看过别的男人一眼,我以为我真心守候,他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爹地……我已经三十六了……他心里却依旧只有别的女人,到底要到几岁,他才会正眼瞧我一眼?!”
陈炜金听了这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提,还不觉得,一提,他才猛然想起:他女儿已经三十六了……
这辈子最美最好的年华,早已蹉跎,不复存在。
轻轻顺着她的脊背,陈炜金安抚道:“孜孜,你放心,爹地会不计任何手段与代价,替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乖女儿,不要哭,不要再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