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胡惟庸面不改色,当年既然走上造反这条路,他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
只是平静的看着赵普胜,眼中半点恐惧都没有。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能吓到谁。
良久之后,赵普胜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胡惟庸一眼,点点头。
“你很不错,至少是一个忠心的臣子。”
“不过,俺话摆在这里,他王猛不来,俺就不投靠。”
胡惟庸闻言,有些沉默,“寨主到底是为何想要见我家主公?”
“六年之前,我认识的王猛有气魄,但是人总是会变的,不见到人,如何敢投靠?”
胡惟庸开口道:“六年过去,我家主公早就成就一番功业,这岂不是更能表明?”
赵普胜哈哈一笑:“这些功业算是什么?南边的徐寿辉还建国称帝了呢,俺们这些人谁看的起他?”
“说起来,前些日子,徐寿辉也派人来拉拢我等,若不是念在彭祖的颜面上,早就被俺们赶出去。”
胡惟庸听到消息,心中有些紧张。
考虑一阵,问道:“寨主能保证我家主公在水寨的安危吗?”
赵普胜洒脱一笑:“自然!”
胡惟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不信。”
“嗯?”赵普胜顿时皱眉。
“就像寨主所言,这水寨之中还有一个正牌的寨主,况且其余的统领,寨主当真能控制得了吗?”
赵普胜闻言,有些沉默。
的确,现如今很多东西都变了。
王猛当日什么也没有,可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现如今,王猛成了瓷器,敢来水寨,想要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很多东西也不是双刀赵一人可以控制的,尤其是人心。
胡惟庸一见赵普胜明白,顿时点头,“寨主若想见我家主公,可约定时间,共同乘小舟与湖心相见,你我皆可安心。”
赵普胜没有出声,依旧在沉默。
半晌之后,赵普胜才出口道:“何时何刻?”
胡惟庸一笑,成了。
……
和州,此时的王猛听到胡惟庸传来的消息,顿时一笑,“他是想要见咱?”
胡惟庸开口道:“臣看那双刀赵颇有些江湖豪气,对于主公当年单刀赴会、独战群雄,言语之中极其的钦佩。”
王猛闻言顿时一笑:“彭和尚的那些门徒大都信这一套。”
别说,历史上在陈友谅设计除掉了赵普胜后,丁普朗重义气要为之报仇,于是投靠朱元璋,与陈友谅战于康郎山,身被十余创,头断,仍屹立不倒。
再说那元末第一猛将的张定边也是崇尚这一套的汉子。
在自家义弟陈友谅死后,张定边不愿做朱元璋的降将,遁入泉南灵源山隐居,削发为僧,自号沐讲禅师。
最后比老朱多活了二十年,完成了打不死你,熬死你的成就。
没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但是在寿命上取得压倒式优势。
不过,回想起多年之前的单刀赴会,王猛也是有些怀念。
当初敢去,第一是因为事业初创,身无长物,的确需要涉一些险,才能有快速的发展。
第二则是艺高人大胆,同时他早有准备令周勇等人在外接应,兼之他精通水性,逼急了随意朝水中一遁,便可以脱身。
王猛沉默一阵,“不想咱在这双刀赵这里,这般有面子,既然定下了,那就去!”
……
湖泊平静,明月光辉之下,隐隐起了一成薄雾。
王猛操舟朝着湖心而去,他只是孤身一人。
不同人用不同的法子,赵普胜吃这一套。
湖心宽广,以王猛的水性,即便是遇到突变,也很容易遁走。
……
两人于湖心见面,温酒交谈。
一夜过去,无人知道王猛和赵普胜谈了什么,只能听见不时传出的笑声。
半月之后,巢湖水寨出现内乱,李普胜死在内乱之中。
而后双刀赵带领着廖永安、廖永忠两兄弟、俞廷玉父子、张德胜、叶升、华高上湖来投效王猛。
王猛封其为水军都督,其余的几个头领,也都是受封水军将领。
于此同时,周勇领兵清除四周的流寇,营寨,也渐渐有成效。
无数的流寇前来投效,当然也有良家子弟前来。
其中冯家寨冯国胜、冯国用兄弟仰慕王大总管威名,也带着数千乡勇前来投效。
桑世杰率领乡里年轻力壮之人八百人前来投效。
于此同时,孙骁、常遇春兵锋直指横涧山,将缪大亨一伙两万余人的流寇降服。
就此一来,濠州、定远、滁州和和州四城,连同其余的小县连城一片,周围都被肃清。
王猛坐拥二十万将士,这淮西之地,当真是被王猛经营的恍如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