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龄紫小脸红了红,还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她一害羞就不好意思看身后的梁焯,像是故意要躲着他似的。
梁焯注意到沈龄紫那些细微的神情和小动作,脸色又沉了几分。
这是万思博和梁焯第一次见面,趁着邬芳苓和沈龄紫在一旁说悄悄话的时候,梁焯大大方方上前同万思博握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梁焯。”
万思博是个长相非常清秀的男孩子,他的个头和梁焯不相上下,不过身形显得单薄很多。
他脸上带着温温的笑意,对梁焯说:“梁焯?
有点耳熟。”
梁焯脸上的笑容礼貌又疏离,没打算解释什么。
万思博也有点尴尬,毕竟气场不同,他笑笑,对梁焯说:“可得好好待龄紫。”
梁焯微微勾着唇角点点头:“会的。”
那边邬芳苓不知道在沈龄紫耳边说了什么,沈龄紫满脸的羞赧。
从机场出来,沈龄紫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招呼邬芳苓和万思博上车,顺便把梁焯安排在副驾驶座的位置。
梁焯望着出租车驾驶座的位置怔了一怔,就听身旁沈龄紫催促:“快上车快上车,这里不准停车哒!”
说着还伸手推梁焯。
沈龄紫自己转身坐到了后面。
梁焯不情不愿地上了车,也接到严泰的电话。
严泰问:“梁先生,您要坐出租车走吗?”
不远处,严泰就站在梁焯的座驾莱斯莱斯旁边,看着梁焯上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
梁焯高大的身子塞在副驾驶座里,感觉怎么都舒展不开,他皱着眉满脸不乐意地嗯了一声。
严泰说:“好。
那我就先走了。”
梁焯身后,沈龄紫和邬芳苓有说有笑。
邬芳苓打趣沈龄紫说:“看起来,进展挺快的嘛!”
沈龄紫红了红脸,甚至还不好意思看坐在前座的梁焯,轻轻地掐了一把邬芳苓:“哎呀,你能不能闭嘴啊!”
邬芳苓嘿嘿一笑:“不能不能不能,好不容易我们的铁树终于开花啦!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谈恋爱呢!”
上次邬芳苓沉浸在“失恋”的氛围里,对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
不过现在看着闺蜜找到良人,很是感同身受。
万思博坐在靠左侧门边的位置,伸手摸摸坐在中间的邬芳苓的发,“行啦,你的阿紫脸都红成煮熟的北美大虾了。”
邬芳苓不再打趣,说:“晚上出去外面吃一顿?”
沈龄紫说:“不啦,你们飞机还晚点,一定很累,早点回去休息。”
“休息也要吃晚饭的啊。”
邬芳苓掐了掐沈龄紫的脸,“去啦。”
沈龄紫下意识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的梁焯,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梁焯宽大的肩膀,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她想想还是拒绝:“我今天工作室搬家,忙得鸡飞狗跳的,改天再约。”
其实不过是一个借口,私心,她还是想跟他单独待在一起,毕竟好几天没见了。
邬芳苓过来人的样子,笑问:“那还来接我们?
说了不用你接的。”
“迫不及待想见你们一面还不行吗?”
说着,沈龄紫质问万思博:“你这下可不会逃跑了吧?”
“不了不了。”
万思博笑,笑得无比阳光青春。
邬芳苓抱着万思博,对沈龄紫说:“我现在哪里都不让他去,就只能待在我身边。”
“万思博,我想请问你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哦,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去啊?
还骗人说自己搞外遇?
也就是你能做出这种事情!”
万思博伸手挠了挠头,求饶道:“行啦,可不可以不说我啦,我知道错了。”
“还要念叨你一辈子呢!”
邬芳苓说。
沈龄紫也跟着说:“就是,害得我差点把伴娘服给剪了!我不管,你们今年必须结婚,我迫不及待要当伴娘了。”
邬芳苓也说:“我也迫不及待要当新娘啦!”
万思博一脸无奈,笑着说:“行行行,你们当新娘的当新娘,当伴娘的当伴娘!”
一路上,后座三个人有说有笑。
*
中途邬芳苓和万思博要先下车。
沈龄紫和梁焯还要往市中心开。
送走邬芳苓和万思博之后,从驾驶座下来的梁焯直接坐到了后座沈龄紫的身旁。
沈龄紫明显能感觉到身边炽热的气压,但她佯装没看见,吩咐司机师傅继续往前开。
这个时间点还有点尴尬,不早不晚,去工作室也待不了多久就下班。
索性沈龄紫让司机师傅直接往她家里开。
一路上,梁焯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沈龄紫的小手偷偷伸过来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侧头看着窗外,故意没有看他,但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沈龄紫其实好像能够感觉到梁焯有点闷闷不乐。
她以为是梁焯不太习惯见她的朋友,毕竟一路上他也插不上什么话,显得很孤独。
这么一想,沈龄紫心里就有几分愧疚。
梁焯微微低头,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一点点抓着自己的手指。
原本还一脸别扭的梁焯,唇角不自觉慢慢勾起,等沈龄紫的手指探到他的掌心时,他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再轻轻一拽,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沈龄紫猝不及防,脑袋撞进梁焯的怀里。
她顾忌着还在出租车上,连忙要挣扎,不料被梁焯低沉制止:“老实点。”
他突然沉下声,语气里是不容置喙。
沈龄紫一时之间有点不太习惯这么严肃的他,于是缓缓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冷漠又有疏离感,显得很难亲近。
沈龄紫朝他鼓了鼓腮帮,一脸可爱的讨好。
梁焯低头看一眼沈龄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吻了一下,转而又将唇贴到她的耳边轻轻咬了一口。
他这样亲昵的动作前排的司机其实是看不到的,但沈龄紫却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当场钻进去。
嘴角被轻微咬疼,沈龄紫顺势就红了眼,眼角一颗泪“啪嗒”落下。
梁焯顿了下来,捧着沈龄紫的脸颊,轻声询问:“怎么了?
嗯?”
“好疼啊。”
沈龄紫伸手推梁焯,控诉道:“你好凶啊,我不要跟你接吻了!”
原本接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沈龄紫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被折磨。
梁焯被她推跪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他俯身看着她,眼底一片浑浊。
他身上的衣服混乱,索性扯了领口的扣子,露出不羁的锁骨和胸膛。
不过下午四点多,外头青天白日,客厅里还有一抹阳光照耀进来。
沈龄紫羞得整个人都红透了,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
她缩在沙发上一脸警惕看着梁焯,雪白的足尖微微曲起。
梁焯靠过来,用自己的额抵着沈龄紫的额,沉着声问她:“哪里凶?”
其实也不是凶,只是他这个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有距离感。
沈龄紫语气闷闷的,说:“你脸上的表情,好像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梁焯声线沙哑:“我可不是想把你吃了?”
做梦都想。
沈龄紫撇过脸,咬着唇。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特别不堪入耳。
又羞又恼又生气,还有几分委屈。
总之,沈龄紫这会儿不开心了,闹起了小别扭,不让他碰。
梁焯凑过来,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沈龄紫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把勾住梁焯的脖子,眼底都是委屈:“你干嘛呀?”
梁焯低笑一声,漆黑幽暗的双眸似乎又沉了几分。
在这青天白日里,他蛊惑地对她说:“洗澡,然后享受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