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要抓活的吗?谁把人头给砍下来了?”
杜如晦笑道:
“已经审讯过了,他该招供的都招供了,你不如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王元章既然已经伏法认罪,那就不必在他身上再花精力了…”
敬玄闻言,诧异的看了杜如晦一眼,这他娘的岂不是在和稀泥?当年天策府的房谋杜断就这么点能耐?真不打算往上继续深挖了?
杜如晦似乎也看出了敬玄的疑惑,但也不多作解释,只是拿指头指了指天,然后便背着手惬意的出了门。
他这个动作敬玄还是能明白的,无非就是说这是皇帝的意思,可能李世民也只是想敲山震虎吧,没打算利用这个借口把太原王氏给连根拔起。
不过也是,太原王氏在中原大地上根深蒂固,除非动用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屠刀展开杀戮,否则根本难以清楚,只是这样一来,其余山东氏族就会人人自危,最后走到大唐的对立面。
“侯爷,侯爷,…”
正在琢磨李世民的用意,耳边突然传来辰十三叫自己的声音,敬玄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疑惑的看向他。
“侯爷,姜雒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禀报给您…”
辰十三十分小声的在敬玄耳边说道。
敬玄听罢,顿时精神一振,立刻问道:
“他现在在何处?”
辰十三连忙答道:
“就在厢房。”
不过辰十三又犹犹豫豫的补充道:
“只是姜雒现在有点不太好看,希望侯爷有点准备…”
不太好看?
难道被人发现给打成猪头了?
敬玄摇头失笑,再难看,难道还能比崔鸿鹄的死相更难看?
一个大活人被当作北京烤鸭似的,一片一片的从身上割肉,最后肠子内脏流的满地都是,这不比猪头要难看多了?
带着这样的自信,敬玄推开了西厢房的房门,只是才刚推开门,鼻子就闻道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差点没被熏背过气去!
即便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等看清屋内的姜雒后,敬玄依然差点吐了出来。
这家伙,走的时候虽然身上有点伤,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吧?
浑身上下皱巴巴的,像个融化了的冰淇淋似的,就活像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连肤色都变白了不少。
不但如此,他身上本来已经见好的伤口,又开始腐烂,而且时不时还有苍蝇什么的飞来飞去,旁边有一名左屯卫的士兵正捂着口鼻拿针挑他伤口上的蛆虫…
“这是怎么了?他真是姜雒?”
敬玄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才出去短短几天,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听到敬玄的声音,疼得奄奄一息的姜雒连忙大叫了起来:
“侯爷!侯爷!姜雒有要事要禀报!”
敬玄接过辰十三递给自己的手帕,捂着口鼻走到他跟前,尽力不用眼睛去看他: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莫非有人对你用刑了?!”
姜雒听到敬玄第一时间不是追问自己要禀报的事,而是关心自己的身体,立刻哭得稀里哗啦,好半天才抽泣着解释道:
“多谢侯爷关心,没有人对姜雒用刑,这是我自己在水里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