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枝若有所思,然后又听秦德威指点说:“所以到了公堂上,你不要摆出锱铢必较、刚强不屈的样子,就像对我这样!”
“我对你哪样了?”小寡妇差点想打人,难道不是她一直在被故意占口头便宜调戏吗?
她瞪着秦德威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德威指着小寡妇的脸,摇头叹气说:“你看你现在这表情,到了公堂上,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可不行!”
小寡妇咬牙切齿的问:“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秦德威就提议说:“你得蓬头垢面一点,然后拿个手帕,在公堂上只管默默的擦眼泪。如果别人问你话,就先哽咽抽泣几下,然后结结巴巴的回答。
只有这样,才能赚到审案老爷们的同情分!大部分场面话还是我来代替你说,你只管配合好就是!”
小寡妇愣了愣,不过似乎也有道理?
秦德威有点担心的说:“但你这个人长相太艳了,我担心你到时扮不出可怜样子,要不现在练习练习?”
“不用了!妾身找点蒜泥,抹在手帕上,包管掉眼泪!”顾娘子有点脸红,连忙拒绝了练习。
秦德威摇摇头:“掉眼泪只是其中一项,但还有姿态也很重要!含泪凝噎楚楚可怜的姿态,你确定没问题?要不要现在就练练,我来纠正你。”
小寡妇看着秦德威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小哥儿每一句话都在调戏她,但她又没有证据。
正当这时,大门外忽然有人高声说话:“娘亲在家里吗,我请安来了!”
娘娘亲?秦德威疑惑的看向小寡妇:“难道你瞒着我还有儿子?”
为什么你每句话都很不对劲?为什么有儿子还需要瞒着你?不对,根本就没儿子!顾琼枝脸色极其难看:
“这是夫家族人打算强行塞过来,给我和亡夫当继子的那个人!此人经常跑过来,恬不知耻的乱喊一通!”
秦德威恍然大悟,难怪听声音耳熟,原来就是杨博!
他有点厌烦的说:“我们正事还没讲完,就跑过来捣乱,真不想听他在外面呱噪吵闹,不如去”
小寡妇终于发了脾气:“小哥儿请自重!妾身并不是轻浮之辈,可任由你随意调戏!”
为了避嫌,两人一直在最前面明堂上说话,距离大门很近,所以大门外动静都能听到。
如果不想听大门外的吵闹,那就得去小寡妇家后面内宅了可一可再不可三,这调戏还有完没完?
秦德威愕然,你发什么神经?外面是杨博在闹腾,你对我发脾气干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进内宅?”顾娘子冷着脸说。
秦德威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往大门外面走:“你内心戏真多!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去把他打发走!”
等等,顾娘子又想反问三连: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是此地主人吗?
但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跟在秦德威后面。
内心戏多又怎么了?身为有钱寡妇,难道不该时时刻刻打起警惕心吗?
不过此时小寡妇又想起了一句老话:恶人还须恶人磨,没准儿秦德威就擅长打发杨博这种无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