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小宫女算什么本事!”
刘喜眼看着涤桃被磋磨成这幅德行,一边气得快疯了,一边嘴里破口大骂。
那两个造储坊的太监,自己不守规矩,犯了事遭罪,刘喜一点也不在乎。可是涤桃这傻宫女,刘喜却是相处了一段时间。
涤桃是顾文君收下来的小宫女,那也就算做半个自己人。眼看着那些贱人欺负,刘喜心肝都要疼死了,也不知道怜惜还是气愤。
王长贵却好以整暇地端坐在一张从造储坊里搬出来的椅子上,得意地看着这些人狼狈不堪的模样。
那小宫女怎么死活,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想留下来和顾文君一块处置了,这才放任自己的手下这么做。
只是一个小宫女被打,刘喜就急得跳脚成这样,啧啧,刘喜这狗东西,越混越回去了。
王长贵挑眉嘲笑,细小的眼珠子转了转,阴森一笑:“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铁石心肠的刘公公也动了春心,看上这个小宫女了吗?我还以为刘公公心里眼里都只有皇帝陛下一个呢!”
“原来刘公公喜欢这样的,放心明儿我就送一个年纪更小的宫女给你,一定比这个还要细皮嫩肉,保准让刘公公满意。”
然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臭骂:“王长贵你这个畜生!”
刘喜手里犯的血债也不少。
可是陛下做事分明,他们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和王长贵一样,谋事害命不够,还要折辱旁人,尤其是涤桃,才几岁光景,王长贵竟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刘喜当然看不过眼。
“哼!”
王长贵嘴角的笑变得狰狞,阴冷道:“刘喜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没了陛下的恩典,我可还是贵妃娘娘跟前的红人,和我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刘喜梗着脖子,耍无赖道:“有本事你就冲我来!王长贵,你还是先担心你自个儿吧!顾公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那就是还没被抓住,万一顾公子真的找到了陛下,你就完了!”
这话说到了王长贵的心病上。
他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悠哉清闲。那群太监追出去也挺久了,可是一个人影都不见得回来,王长贵心里惴惴。
不管刘喜怎么得罪了陛下,惹得陛下发怒把人扔出去给顾文君。但是王长贵心里清楚,陛下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不听话的奴才。得罪陛下,就是季贵妃,也不敢保下他。
到时候,最先死的,一定是他王长贵!
心里发慌,王长贵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恐惧,面上的神情就越煞气腾腾。
“我是看在你大太监身份还在的份上才给了你面子,刘喜,是你给脸不要脸!”王长贵一挥手,就要把刘喜也拖下去。
此时王长贵几乎走入了穷途,他发现自己没有后路可退,干脆做绝到底。
正当他要不管不顾,直接对着刘喜报仇雪耻时,突然听到宫人惊喊:“王公公,那是顾文君!”
“他们把顾文君抓回来了?”
王长贵眼睛发亮,放下手迅速转过去看。
惊喜之下,王长贵完全忽视了那些宫人声音的惊惶与不安,只心心念念着:“怎么这么慢!算了算了,人带回来就好,不让陛下知道就好!”
然而他眼皮猛烈一跳,映入眼帘的却不止顾文君一个,还有一道穿着精细打扮,黄衫纱裙的女子,那鲜亮的色泽还有那稀罕少有的布料,根本不是寻常女子能穿得的!
当王长贵再见到那人的脸,一双精细描画过的长平眉下,凤眼不怒自威,琼鼻挺巧,朱唇娇艳,明明是个气质张扬的美人。
却是把王长贵吓得脸色发青,两只小瞳孔震颤不已。他又不死心地伸长脖子,再往后面看,然而那些太监一个都没了影子,而王长贵又瞥见那恣意美人手里还挥舞着一道带血的长鞭,更是骇然大惊。
连脑子都没转过弯来,腿就先一步跪了下去。
直呼:“竟然不知道允翊公主回宫,奴才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