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夫人!”
反而是小丫鬟先回过神来,反过来劝杨茹茹:“千万不能擅自去见那祸害。夫人又怕什么,就算落了些不干净的痕迹,只要杨大人拘着他,实在不行干脆就像上一次那样,直接灭口……总之不会牵连到夫人您的!”
比起杨茹茹的担惊受怕,小丫鬟显然更怕被杨如恩责罚。
连忙劝杨茹茹打消那些念头。
毕竟这些天,杨茹茹和吕大之间打得有多火热,小丫鬟作为杨茹茹的身边人,是最清楚的。她生怕杨茹茹是割舍不下吕大,在找去看吕大的借口。
小丫鬟猜得不错。
杨茹茹心里七上八下,其实也并不全然是只顾自己的狠心。“我!我……”
她慌也怕,只想着再见一次吕大,问个清楚。问他到底怎么就惹怒了兄长,坏了这偷情的好事?
欢愉时,当然是浓爱蜜恋,郎情妾意。可现在却是遭遇危机,也该散得一干二净。
何况杨茹茹和吕大连夫妻鸟都算不上,更要各自飞。
偏偏吕大手里很有可能藏着能置杨茹茹于死地的把柄证据,杨茹茹无法置之不理。她心慌极了。杨茹茹出阁前蛮横,是因为杨家有钱,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对杨茹茹是有求必应。
嫁人后还能坐享快乐,那是因为她知道上面有升官掌局的兄长杨如恩撑着,让她不用惧怕黄家那个快要进棺材的活死人夫君。所以尽管杨茹茹刁蛮,也是忌惮杨如恩的。
杨如恩让她往东走,她绝不敢往西去。
当初,杨茹茹第一次偷腥,是黄家府上的家丁,那人年轻力壮,干的都是力气活总是穿一身老旧的粗布短褐,稍微动作大一些,衣襟领口处便会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一次那家丁来杨茹茹的房里搬置物件,便惹下了这烂桃花情缘。
这杨茹茹性子好不到哪里去,在下人面前更是趾高气扬颐气指使,根本听不得拒绝的话,于是便半引诱半强迫着让人就范了。几次三番,得了爽,也越发甜蜜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
杨如恩从杨茹茹的身边丫鬟那里得知事情,毫不犹豫就把那家丁暗地弄死了,彻底灭口,永绝后患。为此,杨茹茹头一次对杨如恩大吵大闹,哭爹喊娘地要讨个公平。
“你当上衙令了,倒是风光!那我的死活呢?爹娘去了,没人管我了,兄长你家庭和睦,双儿绕膝,而我——别说孩子了,到现在都没办法和夫君圆房,要这样下去,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杨茹茹本就泼辣,哭闹起来,更是不得了。
那细眼一眯,挤着脸上的肉发皱起来,被眼泪泡涨,抠着喉咙里的嗓子竭力发出尖利刺耳的哭叫来。又丑又闹,看得杨如恩心烦,吵得杨如恩冒火。
可杨如恩能弄死家丁,却不能杀了自己的妹妹。
别无他法,只好亲自挑了一个信得过的吕大,送到杨茹茹床上。
这吕大不好相与,面相凶恶,却比那不知道只会力气粗活的家丁更加强壮魁梧,一个照面,那一身的扎实肌肉便让杨茹茹彻底忘了那家丁姓什么名什么。
何况杨茹茹本来也就没和那家丁相处多久,自然没有多深的感情。
死了哭嚎几天,也就死了。
但是吕大却不同。
这人是杨如恩默许的,长兄如父,杨如恩都同意了,倒像是得了长辈的授意,把杨茹茹私下许给了吕大似的,成全了杨茹茹心底里那点做真夫妻的幻想。
而那吕大也是个有眼色的混子。一发现杨如恩的心思,吕大倒也豁得出去,即便面对杨茹茹这般耍横不贞的胖妇人,也能豁出去讨好。当真把杨茹茹哄得心花怒放、欢天喜地。
要知道之前那个家丁,都还是半推半就,被逼迫的。
吕大却是自个儿情愿的。
这哪能比啊!
要是杨如恩再把吕大弄死了,杨茹茹哭都没地方哭去,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找到吕大那般合乎心意的情郎。要是吕大没了,杨茹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死情夫的真寡妇了。
要只是这样。
杨茹茹最多也只敢在杨如恩面前多哭闹几回,自个盘在心里纠结。
偏生被那个齐成发齐捕头算计上,直接拿走了杨茹茹的小衣,这就逼得杨茹茹不得不动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