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群非常沉默。
君欣欣没有来。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桌面上都摆放着酒瓶。
可她一滴都没喝。
最后只是缩了缩自己的肩膀,七月盛夏。
她觉得好冷。
冷从心底钻出来。
葬礼结束的很快。
可君菀的尸身却没有下葬。
这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
诡异的哪怕这么骇人听闻,也没多少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当然,一切都有例外。
总有那么一些胆子大的。
一群纨绔少爷扎堆在宴志远定好的包间里。
宴志远因为之前那件事情被扣留过。
宴明成花了老大的力气才将人保释出来。
只是警告是少不了的,他这段时间都得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可他憋不住啊。
君菀死了,纪林白也死了。
他迫不及待的就找了一群狐朋狗友,来放肆的嘲笑宴盛司,顺便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我现在看见宴盛司就浑身发抖,我觉得他可能是没老婆之后疯了。”
“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儿。”
“绝对是疯了。”
“卧槽这种疯子,我本来还想去嘲讽一下他的,毕竟他以前得罪过我,既然老婆死了么,我就大发慈悲不嘲笑他了,哈哈哈。”
他们笑的太大声。
偏偏包间的门还没有关。
申屠天真和宴盛司一起过来谈一笔生意。
听见这笑声。
申屠天就直觉不好。
只是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
宴盛司就和完全变了一个人……也不对,他只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过分了。
君菀的死,这是最不能提的事情。
因为有一次他提了起来。
宴盛司只是一脸平静的盯着他。
“她没死。”
“会回来的。”
“你再提一次这个字,以后你就自己单干吧。”
太平静,却也太认真。
从那之后。
他再不敢劝第二次。
“呦。”
那人喝高了,顺着打开门的门看见了宴盛司。
“你老婆都死了,还出来喝酒呐?兴致可真好,哈哈哈哈。”
包厢里其他人看见宴盛司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有人扯了扯那个人的衣袖,“别说了。”
“怕什么!”那人打了个酒嗝儿,“没有事儿,他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个宴盛司了,怕什么!”
“你们这群怂蛋,软脚虾!”
本来那些人都以为宴盛司要发火了。
却没想到宴盛司只是冲他笑了笑。
下一刻,转身抬脚走人。
咦?
他就这么走了?
连宴志远都开始笑了。
“看吧。”宴志远也喝了不少酒,“不过就是拔了牙的老虎。”
“尽管去羞辱他。”
“出了事我给你们担着!”
他放完吹牛的话。
打算出去上厕所,酒喝多了,尿急。
只是走出去却看见自己儿子,也就是肉包竟然从宴盛司的车上下来。
还一路追了进来。
肉包一直在追问,君菀去哪儿了。
他不信婶婶死了。
可宴盛司不回答他,也不和他对话。
肉包也是一样的倔。
你不告诉我。
我就一直跟着你。
宴盛司随便他跟,没了君菀之后,他更像是漠视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
没想到却遇到了宴志远。
“嗬!”宴志远眼睛一瞪,一把抓住了肉包的手,“去哪里!”
“小兔崽子,敢躲你老子,前段时间老子因为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不知道?”
肉包看见他脸上就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不要!放开我!”
他使劲儿的打宴志远。
但大人和小孩子到底是有力量差距的。
他被宴志远猛地捂住嘴巴。
往外面拖。
“你跟老子回家!”
“你在,你妈妈才能嫁过来。”
“呵,你也就这点用了。”
他说着醉话。
手上动作却很重。
而另一边。
包间里的男人们还在嘲笑宴盛司。
他们的胆子也逐渐变得大了起来。
下一刻,口出狂言挑衅的男人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干,干啥……”
那边传来了暴怒的咆哮声。
瞬间就让他酒醒了。
“怎么可能?日?日安?”
“日安和宴盛司又有什么关系?”
那边又不知道说了什么。
吓的这男人连滚带爬的去了隔壁包间。
身边朋友都惊呆了。
跟着跑出去。
就看见他像条狗一样给宴盛司磕着头。
“放过我吧!”
“司少!”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日安是您的!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家!”
宴盛司正在给自己倒酒。
他面前是一条鱼。
他慢吞吞的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
笑容灿烂的看着他。
“好啊,我原谅你。”
“我可以放过你家。”
他双眼弯起来,轻声说:“那你去死吧。”
“你去死一死,我就放过你家。”
“反正你这么爱这个字。”
他没有在开玩笑。
君菀走了之后。
宴盛司就再也不开玩笑了。